["“哪裏，合創能不停向前發展，也是借的Xray的光，這次陳總因為身體的關係沒法親自參與新項目，我隻好硬著頭皮上了，其實我心裏也有很多擔憂。”路成笑得非常誠實，這幾句話說的沒有半點心機。
我隱約聽到楚項佑也發出某種笑意，這笑裏邊有很複雜的東西交織著，比重最大的一塊來自於安心，原本以為合創金融這塊硬骨頭很難啃下來，結果人家換了一塊煮熟了的肉，非但不用啃，還香味四溢，簡直是一件令人心情無比暢快的事情。
我不確定楚項佑心裏的陰暗麵有多大，是不是像顧澤南那樣為達目的可以對任何人開槍，但我知道，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兩人傷害到路成，半點都不可以。
我立馬放開楚項佑的衣角，轉過身去。
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是在真的和路成麵對麵的那一刻，我的心還是顫了一下，稍稍舒了口氣後，對他微笑，“路經理說笑了，Xray這個度假村的項目要想成功，一定是離不開合創的幫助的，在這一點上應該是我們說請多指教才是。”
我感覺到楚項佑朝我投來不解的目光，像我這樣在合作方麵前示弱示好的行為簡直是找死，但我昂首挺胸，完全不理楚項佑。
路成有些疑惑，盯著我的臉看了好一會兒，“你是……”
“大家都在這就好。”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我扭頭看過去，心裏咯噔一聲，眼前一黑差點就要暈倒。
顧澤南來了，朝我們迎麵走了過來，隨性淡定的邁步，像是順手就朝我們這邊扔了個炸彈，不，是朝我扔了個炸彈，沒有倒計時，直接炸的我腦袋轟轟作響。
顧澤南是和寧四海並肩走過來的，寧四海的步子稍稍慢了一步，跟在顧澤南後邊，臉上是一種莊嚴。
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把寧四海帶到路成麵前，再將他倆一起帶到我麵前，這是他訓練我承受能力的方式，但他難道不知道，這種方式對我來說多麼殘忍嗎？
“寧氏地產寧總，大家都認識了，”顧澤南朝我們這邊點點頭，對寧四海說，“這是Xray這次項目的主要負責人，這是合創金融的客戶經理，以前你和合創金融應該也合作過吧。”
寧四海沒有看我，因為他的目光先聚集到了路成身上，“以前和合創金融是接觸過，但是一直是和陳總，這位……”
他的表情疑惑極了，帶著某種猜測。
我害怕這樣的表情，這簡直是狂風暴雨前的警報。
“寧叔叔……你好……”路成露出個笑容來，朝著寧四海微微鞠了一躬，不是以一個合作夥伴的身份，而是一個晚輩的禮貌。
剛剛在發布會那邊路成就看到了寧四海，知道今天的碰麵是不可避免的，也知道未來一段時間的接觸會更加頻繁。
我站在一側，看著他們二人的對話，覺得自己身子越來越輕，像是快要跳脫這個空間之外。
如果我會隱身術該多好，或者幹脆能飛，直接變成蝴蝶飛走了，也是一種解脫啊。
“路成？真的是你？”寧四海嚇得不輕，眉眼間還有些生氣，“你什麼時候加入的合創金融，我怎麼不知道？”
“從畢業後就在合創金融工作，已經很多年了。”路成回答的不卑不亢，對寧四海，他心中應該是有很大的仇恨的吧，今天還能保持這樣的禮貌，已經是非常有教養的表現。
我不知道當初寧四海對路成做過多少沒告訴我的事情，但他隻要出手了，一定是極具侮辱性的，為了拆散我和路成，為了把我弄出國，寧四海耗盡心機，除了毀掉路成媽媽的小店外，應該還有很多更可怕的舉動吧。
今日再次相見，就算不是冤家路窄，也肯定會針鋒相對。
這露天草地上站著六個人，之間卻有些複雜到解不開的糾葛。
“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那更是沒必要客套了，”顧澤南一笑，手臂越過楚項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直接扯到路成和寧四海麵前，“這是Xray這次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以後如果我不在，有事可以直接和她聯係。”
我咬緊了牙，臉上的笑意很僵。
“寧西，不做個自我介紹嗎？”顧澤南手指暗暗掐著我的手臂，麵不改色。
罷了，真的是被逼到了懸崖邊上沒有回頭路可走，我咽了口吐沫，從包裏掏出已經準備好的名片，依次遞給路成和寧四海，然後接著說，“寧總，路經理，我叫寧西，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合作愉快。”
“寧西？”
這兩人捏著名片同時叫出了聲，一會兒低頭看名片，一會兒抬頭看我，動作整齊的像是專門接受過訓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