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躲,身子直直的站在那裏,就當著顧澤南的麵換衣服。
有些女人就是很有魅力到露個胳膊都能惹得男人心跳加快,比如方憶微,而有些女人哪怕是脫光站在男人麵前,也得不到讚賞,比如我。
我身材不好,關於這點顧澤南說過無數次,沒有大胸翹臀,沒有細腿馬甲線,一具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軀體上還有無數的傷疤。
有一次顧澤南又說起這個話題,他半抱著我躺在床上,言語中有些遺憾。
我沒好氣的回了句,“既然你那麼嫌棄我,那當初帶我到處整容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著要帶我做個抽脂再做個隆胸,反正你認識的都是名醫,隻要你提要求,他們肯定照做。”
顧澤南隻是冷笑了一聲,“以你的底子,除非把所有骨頭折斷讓它從頭再長,否則再好的醫生都拯救不了。”
他總是會用最殘酷的言語和最粗暴的手段對待我,我早已經習慣了。
我換衣服的動作很快,新的這條裙子更緊身,穿上後我有點憋得喘不過氣來,這是深紫色的裙子,和剛剛那條酒紅色的比起來更顯得成熟穩重一些。
按剛剛顧澤南的說法,待會兒還有好幾個流程要走,我換上這條裙子恰到好處。
苦笑一聲,我終於明白了,顧澤南原本的計劃裏就是有這條裙子的,隻是他用了一種懲罰我的方式讓我來換上它。
這個可怕的男人啊……
換好衣服後我站著沒動,可能是還有些不太習慣這種緊身裙,總有種被別人看透了的感覺,渾身不自在。
剛一轉身,顧澤南就朝我走了過來。
我往後一退,直接跌坐在床邊上,這種坐著的姿勢愈發顯得裙子太緊,但我不敢動,因為顧澤南的身子已經探了過來。
我身子縮,猛地閉眼。
緊接著覺得耳垂一涼,顧澤南伸手給我帶上了一堆耳釘,他的氣息在我的耳邊顯得很溫熱,“怎麼,你怕我?”
“你說呢?”我終於睜眼看他,這麼近的距離,更是能看得清他的睫毛根根分明。
他又笑了起來,給我帶好耳釘後轉身在我旁邊坐下,雙手朝後撐在床上,狀態顯得無比放鬆,“雖然在這個休息室裏沒人打擾,又很有新鮮感,但是……”
他偏頭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驚膽顫,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謝謝你的但是。”
“楚項佑沒有告訴你在這種場合裏耳環,項鏈,首飾,一樣都不能少嗎?”顧澤南突然嚴肅了起來,剛剛那種放鬆的狀態也一秒改變,他坐了起來,“你現在已經不是寧西了,你是Xray的項目負責人,你還需要多久來適應這個身份?我沒有時間等你,寧四海也沒有時間等你。”
他每次用一種上司的語氣和我說話的時候都能說的我羞愧到恨不得磕頭賠罪,“是,我明白了,今天……出門的是忙了點,忘了。”
“那下一次就提前兩個小時準備,”顧澤南把頭轉了回去,“寧四海戒備心非常高,剛剛已經把合同簽下了,但是你知道嗎,他是讓自己的手下簽的……”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像是在給我時間理解清楚其中的意思。
這一次我終於不負眾望,立馬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這份合同隨時可能作廢?”
“對,如果他們那邊肯配合,那這就是一份實打實有效的合同,可如果他們醞釀著什麼別的想法,那撕毀合同簡直輕而易舉,把那個簽字的手下開除,這就成了冤案,或者壓根那人就不是寧氏地產的人,一個懸空的身份,落在那裏都是合理的,我們根本拿他們沒有辦法。”
“那咱們為什麼還要簽呢?這不是自找麻煩嗎?”我開始有些急了,現在出現的問題越多,也就意味著未來我要解決的問題就越多,我可不想到時候前功盡棄。
“不簽?”顧澤南一笑,“雖然我們今天是占了上風,但是我以前也和你說過,這個項目裏我們和寧氏是相輔相成的,缺了那一方都不行,雖然我在給他們施壓,但我其實也不敢做的太過,我們需要寧氏的參與,才有可能把這個項目做起來,今天這個合同是非簽不可,再耽誤又會有別的變數,我們不能去冒險。”
他這段話說完,屋內莫名有種悲壯的氣氛氤氳著,商場上的博弈真的是分寸必爭又步步謹慎。
我都明白,點點頭,“所以上次你才說要反客為主,主動讓寧氏需要我們,才掌握主動權。”
“對,”顧澤南轉頭看我,這是他今天第二次對我露出讚許的表情來,真是太難得,“所以接下來就得看你的了。”
“放心吧,絕對不負眾望。”我抬起臉來,昂首挺胸。
“這是為了你自己,不是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