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更大聲,惡狠狠盯著寧四海,“更直接的手段?什麼手段?讓我和我媽媽去死,給你和那個賤女人騰地方嗎?寧四海,我知道你想什麼,你不敢動我們,你應該知道壞了自己名聲的後果是什麼,你敢用寧氏的未來做賭注嗎,如果我把你和那個賤女人的事情捅出去,你應該知道會有多少合作方撤資吧,要麼你就試試看,究竟誰能讓誰一敗塗地!”
我絲毫不退讓,就這麼站在寧四海麵前,紅著眼看他。
我不是冷血動物,此刻除了恨之外,也有心痛的感覺,隻是為了和他爭一個高下,那點悲傷的情緒已經不夠看了。
寧四海一直壓著心中的火氣,他不看我,轉向蘇華,“三樓的臥室是空著的,先把東西搬進去吧。”
“不許!”我幾乎是跳了起來,衝過去搶過蘇華的行李箱,“這是寧家,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別想在這裏立足!”
啪,寧四海反手一巴掌,一個火辣辣的耳光落在我的臉上。
從小到大他沒少打我,比這個耳光重的也多了去了,但這是第一次,讓我覺得實實在在的打在了心上,我心口一疼,差點沒站穩,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的奪眶而出,“寧四海,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你還小,和你說了你也不懂,不過你是我的女兒,就算我和你媽離了婚,這個血緣關係不會斷,該給你的錢我每個月會打到你卡裏,隻要你聽話。”寧四海聽上去比我冷靜的多,到底他是大人,而當時的我還不夠成熟,和他鬥,始終嫩了幾分。
但我不會低頭退讓,我猛地轉身再次走到寧四海跟前,已經不再淡定,我生氣並不是因為寧四海要和媽媽離婚,更大的憤怒是來自於他為了自己的名聲,非要讓我媽媽背負著出軌的罵名,這是我絕不能忍的,無論如何也要反抗到底。
“你想都別想,立馬讓那個女人滾出去,寧四海,既然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女兒,就該知道我做事的風格,我既然說了,一定要做到!”
我現在的所有情緒都被憤怒支配的,幾乎快要失去理智。
可是我知道我得堅持,無論寧四海對我做了多少過分的事,我都要堅持,存留那還僅剩的一丁點理智。
我要保護我的媽媽,如果我倒下了,她一定會被寧四海欺負的體無完膚。
可我還是錯了,當時我選擇了一種最極端的手段,我想讓蘇華和她肚子裏那個孩子一起下地獄,卻忘了我也該自保才是。
寧四海比我想象的還要手段強硬,他非要讓蘇華住進寧家,最可怕的是,他利用了路成。
那段時間為了回家和蘇華鬥智鬥勇,正好我也處於大三結束準備實習和畢業論文的關鍵時候,忙得焦頭爛額,我和路成很少見麵,連以前每天一通的電話現在也減少了頻率,我漸漸有些不清楚路成的動態。
寧四海就利用了這一點,他知道我對路成的事情非常上心,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他竟然找人去路成媽媽新的小店裏鬧事,打砸搶將壞事做盡,更可惡的是,他找了路成的朋友給我打電話,說是路成出事了,讓我過去幫忙。
路成肯定不會對我說這種事情,但寧四海知道,一旦我知曉了路成家有危險,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一定會去幫忙。
那個晚上我和路成兩個人拚命撐起了幾乎快被寧四海毀掉的小店,我第一次覺得原來權勢金錢是那麼有用的東西,寧四海有錢就能為所欲為,想傷害誰隻是動動嘴的事情,而路成家沒錢沒勢力,又攤上我這個大麻煩,就活該要被欺負。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公平兩個字可言。
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我要找寧四海問個清楚,隻是我沒想到,他再一次走在了我的前邊。
當我半夜安頓好路成媽媽,怒氣衝衝回家時,看到的竟然是另一幅更加令我火氣直竄的場麵。
蘇華又來了,她一身睡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悠閑的姿態還真是把自己當成了女主人。
我二話沒說,快步過去抓起她的衣領,幾乎把她從沙發上提了起來——當然,她這是兩個人的重量,我沒那麼大力氣,她是故意要順著我的意,似乎就想讓我欺負她,或者說要演出一副被我欺負的狀態來。
“滾出我家!”我毫不留情,咬著牙根扔出這四個字。
蘇華捂著肚子一副難受的樣子,“你放開我,是你爸爸讓我住進來的,你找他說去!”
“寧四海呢?”
“還沒回來。”
我深吸一口氣,正準備掏手機給寧四海打電話時,媽媽下來了,她從樓上一路小跑跑到我身邊,抓住我的手臂,一個勁朝我搖頭,“小西,別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