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覺得慌張,雙手不自覺的捏住了自己的裙角,目光呆滯的盯著地上一點,很難把這些複雜的事情捋清。
楚項佑看著我這個樣子笑了起來,“我原本也不知道這些淵源,甚至沒往這個方麵想,隻是最近在忙別的事正好到資料庫來找東西,無意間發現了這份合同,再細細一調查,就查出了方憶微是當年那個獨生女,一連串的事情自然就聯係在了一起。”
“哪有那麼巧,你真當我傻嗎?”我瞪了他一眼,“你是先懷疑方憶微不對勁,才來查資料的吧?”
楚項佑又是一笑,這次的笑容很輕,他轉身靠在書架上,“你的確不傻,但是想象力太豐富了點,你這腦子應該去編電視劇才對,我哪裏想得到方憶微竟然會和Xray有淵源,真的是因為查資料時候無意中看到,才去查的,畢竟方這個姓說少不少,說多也真不算多,誰知道就那麼巧被我猜中了。”
我長長的歎了口氣,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一般,這個故事真是太刺激了,讓我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刨根問底。
大概是看著我狀態不太對勁,楚項佑伸手摟住我的肩輕輕拍了拍,“放心,現在的方憶微對我們沒有一點壞心,她把你當朋友,也在真心實意的幫助Xray,做好自己的分內事。”
這句話比之前那些更讓我覺得驚訝,完全糊塗了,“你不是已經下了定論說她進入Xray工作是為了複仇嗎,為什麼又說……”
“那是複仇的動機,但是在過程中很容易改變呀,況且方憶微又是個那麼真性情的姑娘,”楚項佑看向我,接下來這一句話說的無比認真,“你難道沒發現,方憶微對顧澤南有意思?”
“什麼?”我幾乎叫了出來。
楚項佑揉了揉被震到的耳朵,“你這嗅覺真是太不靈敏了,虧你還是顧澤南的人呢。”
我倒吸一口冷氣,在腦海中回憶著以前發生過的點點滴滴,現在想起來還真的是……方憶微對待顧澤南的確有些不一天,不是旁人那種明目張膽的討好,也不是別有用心的勾引,而是把他當作了朋友,真心誠意的去對待,每次見麵時眼中全是欣賞。
“以前怎麼沒發現呢……”我小聲嘀咕了一句,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
“行了,這件事你也別在方憶微麵前提起,她應該也不願意再去回憶了吧,就讓它到我們這裏畫上終止符。”楚項佑說。
這些我當然知道,可是總隱隱覺得其中還有別的我沒有發現,或是楚項佑沒有完全透露的東西。
“現在幾點了?”我問。
“十一點二十,”楚項佑掏出手機來看了看,“怪不得我覺得餓了,走吧咱們去吃飯。”
“你自己去吧,我還有事。”我把手裏的東西一股腦全塞給他,轉身就跑。
哪裏還有心情吃飯啊,原本今天下午就安排了非常重要的事情,現在又得了這麼一個令人驚訝的訊息,我心裏完全亂了。
我還要回辦公室拿東西,時間緊張一秒鍾都不能浪費,剛從電梯裏出來就撞進了一個堅實的懷裏,其實我已經看見他了,但是身子的慣性實在刹不住車,當我被撞的彈回去後立馬站穩,搶先開了口,“你知道方憶微在哪嗎?”
我連氣都沒喘勻就問出了這個問題,斷斷續續的,隻是想搶在顧澤南生氣前轉移他的注意力。
果然,他被我弄得有點懵了,盯了我幾秒後才說,“我是你的通訊錄嗎?”
我尷尬的嘿嘿笑了兩聲,“正巧看到你,不是緣分嘛!”
我看到顧澤南臉上露出一種哭笑不得的神情,心裏也暗暗高興,就是喜歡看他這種拿我無奈可奈何的狀態,這可是一種不可多得的成就感啊。
“她去寧氏了,今天和那邊的負責人有細節要談。”顧澤南說著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前拉了拉,皺著眉,“別擋著人家的路,這層樓不隻有你一個人。”
我聽得出他這是在為我剛剛嗆他那兩句話報仇,這個沒風度的家夥,我並不生氣,朝他一笑,“行,我不擋著,我先走了。”
我悄悄轉身想溜走,但是顧澤南的兩個字又把我給震住了,“站住。”
大部分時候我的小聰明是敵不過顧澤南的大謀略的,甚至連逃跑都找不到路線。
他這麼一叫,我又隻得乖乖轉身,像個等著挨訓的孩子似的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很可惜,裝可憐這件事在他那裏已經沒有半點用處。
“你要去寧氏嗎?”顧澤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