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們之間的合作模式是怎樣的,我好像沒有義務對你這個外人說明吧,”路成回答的非常不客氣,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做出起身要走的姿勢,“我還有事要忙……”
“等等,”我叫住他,從包裏掏出那份方案,啪的扔到他眼前,“這是Xray和一家設計公司合作做出的設計方案,你看看是不是有點眼熟。”
這份方案就是我和喬先生討論過一次之後的暫定稿,方案的最後有日期的落款,很明顯是在路成合作的那家房地產公司公布設計方案之前,雖然這似乎也不能很明確的說明問題,但路成的表情一看就是有事,騙不了人。
現在我已經完全有了把握,吃了顆定心丸一般,越來越冷靜。
路成不會偽裝,已經露出了些許的慌張,“那你也應該去找這家房地產公司要個說法才對,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不是他們公司的人,幫不了你。”
他把方案扔回來給我,突然變得沉默。
“事情已經發生了,除了這份方案外,我們一無所有,沒辦法證明人家是抄襲,隻能乖乖低頭拚命修改方案,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是受害者,是無法追討回自己利益的受害者,我今天和你說這些,不是要從你身上討回我們丟失的東西,隻是想告訴你,上次你和Xray簽的那份合同被調包,我的確是當事人,但並非主宰者,我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事,就和今天的你一樣都是被人利用的一顆棋子,僅此而已。”
我語重心長,看著路成的眼睛。
他也看著我,今天第一次直視我,用那熟悉的眼神,我看得見他眸子中的清澈,和以前一樣,一點沒變。
而他的臉色則慢慢有了變化,多了很多的柔和,不再尖銳。
我的眼睛是這六年來唯一沒有變的地方,是曾經的寧西留下的唯一憑證。
他一定會懂。
我不想用這種方式來俘獲路成的心,不想玷汙我們之間曾經美滿過的一切。
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隻有這樣的方式能讓路成心軟,隻有搬出曾經寧西的身份來讓他對我打開心扉。
果真是最有效的方法,路成的語氣已經平和了下來,“我說過,上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提了。”
“那這次的事情呢?”我一點不鬆口,繼續追問。
“我對每一個手裏合作的項目都非常認真的對待,是,我給他們推薦過設計師,事實證明效果的確不錯,至於他們之間是怎麼談的合作,我沒有參與,並不清楚。”
終於得到這個結果,我嘴角有了笑意,“是黎芷伊?”
路成一愣,他一定想得到我能猜到對方是黎芷伊,隻是大概想不到我竟然會那麼明確的問出口,半晌後,終於點點頭,“是,她主動聯係我,說是希望我從中牽線搭橋,因為知道她在設計上有一定的實力,我沒有多想,也就答應了,促成了合作。”
說到這裏,事情已經非常明顯了,路成就是被黎芷伊當了棋子,利用他進入那家房地產公司,把設計方案泄露了出去,她如此膽大,不僅在喬先生那裏不做任何過多的偽裝,連在路成這裏竟然也那麼直接的實施自己的詭計,大概她是認定了我和路成不可能再聯係,才那麼放心的膽大妄為,很可惜,黎芷伊聰明,但並不了解我,做不到知己知彼,就不可能在我這裏得到全勝。
“黎芷伊從Xray合作的設計公司拿走了這份方案的複印件,稍作改動後交給了你合作的那家房地產公司,讓他們搶了先,然後轉頭誣陷我,造成我泄露了方案的錯覺,讓我成為眾矢之的,而她逍遙法外,如果我細細順藤摸瓜追究下來,根本想不到後背使壞的人會是她,那麼黑鍋,自然會背到我的頭上來……”
我不是在裝可憐,但也想讓路成明白這件事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沒想到路成的關注點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他竟然問,“黎芷伊對你下這樣的狠手,是因為顧澤南嗎?”
我一愣,心裏翻江倒海一陣苦澀湧了上來。
今天顧澤南和黎芷伊的事,大概又鋪天蓋地占滿頭條了吧,我卻沒精力去關注這個,在和路成麵對麵的時候談論顧澤南,這種關係實在太讓人別扭了。
我點頭,“是,因為顧澤南,所以黎芷伊會一直與我為敵。”
“你和他……”路成語氣柔軟,問題還沒完全問出口,突然笑了起來,“算了,我畢竟隻是個外人,沒有資格問你這些。”
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竟然流露出一種心酸,這種心酸讓我也很難受,有些哽咽,“路成……如果上次沒有發生合同掉包的事情,沒有產生那些誤會,你……會和我成為陌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