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如何麵對(1 / 2)

["“一切都隻是猜測,沒有得到明確的證實之前,我不能開口擾亂你原本的生活。”韋淩說著,站起身給我倒了杯水,“生病這種事每個人都怕,但也都避免不了,是人生一段必經的經曆,隻是有些人的道路比較平坦,有些人碰巧遇上了曲折的道路,僅此而已,寧西你不要太緊張,相信醫院,也相信我,我會給你製定最適合你的治療方案,一定能讓你康複。”

到了不得不接受這種意外消息的時候,我也不會再掙紮,不會自欺欺人。

也是因為有了別的更加讓我在意的事情,病痛也成了暫時放在一邊的附屬品。

我沒有對韋淩的盡職表示感謝,反而眉稍眼底間都透露著一種懷疑。

“你很早之前就認識我的母親,在顧澤南爸爸那場醫療事故之前?”我問出口。

韋淩顯得很坦然,“是,你母親的病是長時期的疾患,在那場事故前幾年,我的師父就陸續和她有了接觸。”

我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淩厲,“所以那場醫療事故其實你也知曉?”

“那麼大的事故,導致了整家醫院的破敗,連其它行業的人都有耳聞,更別說是我們同行間,自然口口相傳有了了解。”

“那我告訴你,這件事最後是我的父親動用金錢動用人脈壓了下來,保住我母親的聲譽,”我盯著韋淩的臉,“你和你師父是我母親病情的唯一知情人,也都明白那場醫療事故可能和她的病情有關,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去揭發?”

韋淩笑了笑,“我隻是醫生,隻負責救死扶傷讓我的病人痊愈,其它的事情不在我的控製範圍內,更何況我也說過了,這些都不過是猜測,那場醫療事故是否真的因為你母親突然發病導致,我並不太確定,既然你父親能做的天衣無縫把所有過錯從你母親身上推開,那我還能怎麼和他抗衡,也隻能聽天由命罷了,一個醫生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做不了救世主,更拯救不了這個世界。”

雖說韋淩一再表示自己隻做治病的事情,不會多管閑事,但他字裏行間還是透露出一種憤恨,一種不平,對寧四海囂張的用錢用權勢擺平一切的憤恨,韋淩是個醫生,骨子裏更是正義的。

“既然你確定事故責任究竟在誰,那你又為什麼要把這一切告訴顧澤南?”我終於問出了這句話,我聽見自己的心跳那麼狂烈,我害怕得到那個猜測中的答案,可我已經不能再回避了,現在已經到了必須麵對的時候。

韋淩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冷靜,擺出一種不想多說的架勢。

我噌的站起身來,“我父親動用那麼大的關係把事情擺平,讓我母親安然無恙,這個背後的真相幾乎沒人知曉,可為什麼顧澤南會知道,是你告訴他的吧,你不僅告訴了他你對我母親的懷疑,更眼見著他開始實施他的報複計劃,就是順藤摸瓜,找到了我。”

韋淩眼角微微顫動著,表情有些不自然,他不會騙人,一旦開口,說的必定是事實,但凡有半分虛假,也很容易就會被識破。

“我的確對顧澤南說過我的猜測,但是並沒有暗示或明示什麼報複手段,我隻是希望他能知道真相,知道自己爸爸意外去世的真相,這是我的初衷。”

他說的沒錯,我相信他。

隻是現在的那種心痛來自於所有感情和認知的顛覆。

我知道顧澤南的爸爸死於醫療事故,死於我母親的手術刀下,我也知道顧澤南對這件事一直心裏有個傷痕。

可我從來不敢想,我可能是他報仇的一個犧牲品,當年我和他的相遇並不是一種偶然,而是他找尋很久之後的勝利果實。

顧澤南故意查到寧家有我這麼一個女兒,然後接近我,用一種可怕的手段將我控製在他的身邊無法脫身,用這種方式折磨我,把上一輩的恩怨發泄在我的身上。

我曾經問過他,你會原諒殺母仇人的孩子嗎。

他的回答是很肯定的兩個字,不會。

當時我並沒有多想,心裏想的一直是我和寧安東之間的關係。

我沒有想到,其實我才是這個問題的主角,其實這六年以來顧澤南做的點點滴滴,都在充分佐證那個兩個字的回答。

不會。

他對我最大的報複,就是讓我愛上他,愛到不可自拔。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韋淩辦公室走出來的,那道自欺欺人的屏障突然毫無防備的被人扯開,露出後頭的汙垢與不堪,我必須踏著它們闖過去,才能得到新生。

可我還有力氣活到新生的那一天嗎?

我不知道。

回到顧澤南的病房,他的吊瓶已經打完,感冒發燒這種小病自然不會成為顧澤南偷懶的理由,如果今天楚項佑不告訴我他生病的消息,那他也會像現在這樣,自己來醫院輸液,結束後自己再回公司,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切一如既往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