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麵上裝出很著急的樣子,其實心裏正在一刻不停的分析著這一個小時內發生的事。
又繞著整個資料庫走了一圈,還是沒有見到鑰匙的半點影子,我心裏那個猜測似乎漸漸水落石出。
走到窗戶前,我把手機電筒關了,索性直接蹲下直接坐在了地上,擺擺手說,“算了,我累了,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吧,先休息一會兒。”
“你不想出去了嗎?”顧澤南也蹲下來,就在我的身邊,他的語氣非常鎮定,慢慢悠悠一點也不著急。
我也緩和了一下心情,同樣平靜,“時間還早,我今天來這裏本來就是推了工作過來的,就算是請假了吧,多待會兒也沒問題。”
說到這,我扭頭看了顧澤南一眼,“雖然呆在你身邊讓我心情很煩躁,但是仔細想想,咱倆也不是第一次被困在這種封閉空間裏,上次不是還在公司電梯裏呆了一夜嗎,我早該習慣了,在這呆一會兒也沒什麼不好。”
顧澤南淡淡笑著,“所以今天有這樣的機會你還應該覺得榮幸吧,等我辭職了,出現在Xray裏的機會就少了很多,咱們應該很難見麵了。”
這樣的話中本該帶著傷感,但我從顧澤南的言語裏真的半點都沒聽出來,反倒是一種終於等到了這天的解脫。
“顧澤南,”我叫他的名字,“你是不是特別喜歡用美人計?”
“什麼?”他不解。
“之前把我推到薛天奕身邊用的就是美人計吧,今天在這裏和我碰麵,同樣是這一招,隻是把那個誘餌從我換成了你。”
他又笑了起來,“你的腦袋裏裝的是什麼奇怪的東西,今天好像是我先來資料庫,如果要講道理,也應該是你用了美人計吧。”
要說狡辯的能力,我的確不如他,也不想再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爭辯。
我按亮了手機屏幕,給前台的接待打了個電話,“喂,你在大廳嗎,三分鍾時間,到負一層的資料庫來。”
我用很嚴肅的語氣直接布置命令,那頭的前台接待還在懵然的狀態,結巴著回答了一句,“啊……可是我沒有資料庫的鑰匙。”
“我就在這裏,你隻管下來,門上有鑰匙,你來把門打開。”我略有些不耐煩,情緒已經在發火的邊緣。
估計也把電話那頭的人嚇到了,因為我聽見一聲很明顯的東西落地的巨大聲響,“好,寧總稍等,我馬上下來。”
緊接著是高跟鞋的聲音,確定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後,我掛了電話。
顧澤南應該聽到了所有對話,他說,“行啊寧總,現在還真有點領頭人的樣子了,看來大家都挺信任你,就是你這態度似乎太過嚴厲了點,不怕適得其反嗎?”
他這話壓根也不是誇獎,我卻回答的很認真,“Xray的員工都認識我,既然我現在身份有了轉變,當然行事作風也得跟著轉變,才能真的收複人心,讓那些對你還念念不舍的小姑娘們都清楚的認識到,我和你不一樣,屬於我的時代,已經開始了。”
嚴肅的一番話說完後,我莞爾一笑,“再說了,我怎麼記得以前顧總比我還要嚴厲呢,嚴厲到大家提起你的名字都覺得心頭抖三抖,對你是又愛又恨兩種複雜情緒交織著,我一度懷疑Xray的員工是不是都有受虐傾向,如今看來,的確是嚴厲才是管理Xray的最佳態度。”
“果然是身份不一樣了,口齒愈發伶俐,希望你能把這種機靈勁也多放在工作中,而不隻是和我鬥嘴之上。”顧澤南說著換了個姿勢,更加舒服的坐在了地上,完全不管他身上那套衣服有多貴。
“你放心,對待工作我一點都不會馬虎,Xray交到我手上來隻會比以前更好。”我努力讓自己沉住氣,不被顧澤南這種刻意的言語把自己的憤怒激起來,因為我知道,他要的效果就是如此,我不能讓他得逞。
很快,門外響起了高跟鞋的腳步聲,我站起身來,“走吧,咱們可以出去了。”
顧澤南沒有馬上動作,而是問,“你不留下來找你要的資料了嗎?”
“不找了,即然你這個當事人都沒發給我答案,我自己來找也找不出什麼,就這樣吧,先去忙工作。”
我扔下這句話後,徑直朝門口走去,不管後邊的他。
前台幫我們打開了門,正好看到站在裏邊的我,她嚇得往後退了半步,看清我的臉後把鑰匙遞給了我,“寧總,這鑰匙……怎麼會在外邊的門上?”
她一臉見鬼了的表情,我也覺得自己是見鬼了,怎麼就鬼使神差的把鑰匙忘記在了門上,這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以前再怎麼粗心也不可能犯這種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