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條裙子美則美矣,但我真的不太習慣,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穿在腳上不僅不會走路,連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現在在顧澤南麵前站著說了那麼多的話,更是覺得雙腿麻木,身後有一個很小的台階,我上來的時候很輕鬆,這時候也想用平常非常自然大步的方法後退,似乎一瞬間忘了自己腳上那雙高的可怕的高跟鞋。
再加上腿已經麻了,我的上半身往後邊倒去,但是雙腿卻絲毫未動。
那一瞬間我腦袋裏嗡的一聲,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完了,如果我現在倒了下去,那豈不是在這樣的場合下丟盡了臉麵。
我猛地閉上了眼睛,好像這樣的方式就能麻醉自己似的。
可是一秒鍾之後,我沒有讓自己丟人,感受到後背一熱,因為自己穿的是露背裙,一雙手直接覆在我的後背上。
睜開眼後眼前出現的是顧澤南的臉,他非常快速,甚至反應敏銳到超過了離我更近的薛天奕,就這麼攔腰扶住我,阻擋了我摔倒的可能性,也是把我從尷尬中救了出來。
“小心。”顧澤南小聲提醒了我一句,他一向謹慎,看到我差點跌倒,又看到我腳上那麼高的鞋跟,表情有些不悅,“你難道不知道自己不會穿高跟鞋嗎?幹嘛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除了一手攬著我的後背,顧澤南另一手還緊緊抓住我的手掌,完完全全保證了我的安全。
這種體貼且帶著親昵的舉動,絕對又成了全場的焦點,而就站在兩步之外的薛天奕則顯得無比尷尬。
我和他才是一對兒,可現在我的親密給了顧澤南。
雖然我對今天這個生日宴的確覺得心裏不痛快,但也並不想為了刺激井思佳而賠上自己的名譽去惹起那些紛爭和流言。
我輕輕把手從顧澤南手中抽了出來,讓自己站穩後,徹底脫離他的懷抱,平靜而矜持的說了一句,“謝謝,剛剛是我失態了。”
顧澤南知道我的態度,也放開了我,但還是提醒了一句,“自己小心,我不希望我的生日宴上發生命案。”
剛剛給我一瞬間的關懷,這時候也變成了一貫的諷刺和嘲笑。
“如果你不希望發生命案,似乎不應該來提醒我,應該去提醒你那個未婚妻吧。”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話音剛落,燈光暗了下來,有輕微的音樂響起。
那邊的井思佳推著蛋糕走了過來,一臉幸福。
她並沒有發現剛剛這邊發生的一切,我和薛天奕又站到了一起,和之前無異。
今天生日宴的司儀走到台前,非常濃豔的裝束,搶盡了風頭,但卻是奇怪的風頭。
這一切都太不像是顧澤南的作風,甚至和他的審美也相背,我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井思佳操辦的這一切,是不是顧澤南已經給了她這個未婚妻萬萬全全的信任和權力。
顧澤南拉過井思佳,十指相扣,看了她一眼,無比溫柔寵溺的眼神,說,“待會兒咱們一起切蛋糕。”
這更是讓人覺得哭笑不得,顧澤南什麼時候也接受了切蛋糕這種做作的行為了?
司儀的存在其實就是雞肋,因為顧澤南一個人就可以掌控全場,不需要任何來幫忙。
從司儀手中把話筒拿到自己手裏,顧澤南走上台,看了一圈下邊的賓客,整個場子的氣氛立馬變了樣。
“謝謝各位今天的光臨,我感到無比榮幸。”
一句客套之後,顧澤南打開了話匣,滔滔不絕的說了許多,他本來就是個話說非常厲害的人,把這個生日宴變得像是一個媒體發布會一般。
我覺得比較難受的是,自從我接手度假村項目以來,我和顧澤南每天見的人都差不多,認識的朋友圈也大都有重合。
可是今天我竟然發現,在他這個生日宴現場,那些賓客大部分對我來說都是陌生的。
這也就是意味著,在顧澤南離開我和井思佳在一起的時候,他的人脈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或者說這些人成了他和井思佳共同的朋友,這是我和他之間最大的鴻溝。
一番客套的話說完,顧澤南稍稍側身,讓身後一塊放映屏露了出來,他朝台子邊上的人點頭示意,屏幕上立馬出現了畫麵。
從這一刻開始,接下來的一切就該是在顧澤南的計劃中了吧。
因為屏幕上出現的影像,是他和井思佳。
從兩人剛剛相識,到在一起,再到如今要訂婚,點點滴滴都被記錄成影像畫麵,此刻以一種秀恩愛的方式展示在大家麵前。
現場所有賓客的眼神無一例外,全是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