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喬先生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說,“賣車?顧總要賣車?賣什麼車?”
他一定覺得我是不是喝醉了在這裏胡言亂語,畢竟像顧澤南那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會去賣車,不管是賣他的還是賣別人的,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也覺得不解,但並沒有懷疑自己的這個猜測。
顧澤南最近做的奇奇怪怪的事情難道還少嗎?這一件也不難猜到,至於他為什麼這麼做……大概和拍賣自己那些辛辛苦苦收藏著的寶貝是同一個理由。
“喬先生,你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隻有顧澤南能夠回答你,我隻是想提前聯係你,給我開個綠燈,讓我插對參加拍賣會而已。”我說的很輕鬆,不帶任何陰謀計劃似的成分。
喬先生的疑惑未減,或者說應該是更加疑惑了,“這……我還沒有得到這個消息,如果……”
“沒事,不著急,等有消息的時候你給我留一個位置就好。”我打斷他的話,這麼說著。
我聽見喬先生輕輕的歎了口氣,“行,我等他的消息吧。”
“那就先謝謝喬先生了。”我說,“就這樣吧,先不打擾你。”
說完這一句算是結束語的話之後,我沒有再給喬先生寒暄的機會,先掛了電話。
這一通沒頭沒腦的電話一定弄得喬先生很莫名其妙,不過無所謂,也許我要的本來也是希望他能莫名其妙,有一條淩亂的線在中間攪局,正好能打亂顧澤南的計劃,這不正是我想要的安排的。
更何況我知道找喬先生一定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因為剛剛喬先生的最後一句話是,“我等他的消息吧”,他準備等顧澤南的消息,換言之就是,他並不確定我告訴他的這件事究竟是不是正確的,是不是有意義的,他在等顧澤南給他最準確的回答,但他並不打算主動去問顧澤南詳情。
喬先生的不主動,給我了很長的緩衝時間,也不會對顧澤南打草驚蛇。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掛了電話後,我鬆了口氣,眼前的那條安全線的圍護已經被拆掉了,清障車正準備把那輛燒焦到隻剩下一個框架的車子拉走。
濃黑的煙霧漸漸散去,這條路恢複正常的通行,剛剛猶如災難一般的爆炸現場,此刻也很快平靜了下來,那些看熱鬧的人已經沒熱鬧可看,從吵吵鬧鬧到一片死寂,其實就是幾秒的事情。
我有些麻木,看著眼前的場景發呆,不說話,也沒有離開。
消防員遠遠的看到我還站在這裏,立馬快步跑過來,站在我跟前,問,“小姐你好,我們確定在車子爆炸之前車內就沒人了,你聯係上這輛車的車主了嗎?”
我回過神來,看著他,搖搖頭,“沒有,我不認識車主。”
回答的很幹脆,也非常平靜,和剛剛淚水橫流的模樣判若兩人,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更別說是這個消防員,他一定從頭到尾都覺得我是個不可理喻的神經病。
但我早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也懶得解釋。
“我剛剛看你在打電話,還以為是聯係車主……”消防員看著我皺眉,這麼說了一句。
發生事故的時候是經過的好心路人報的警,才那麼迅速的將事故解決,沒有引發更大的災禍,現在消防員應該也很頭疼,如果真的找不到車主,這件事要怎麼結尾呢?
不知道車子突然爆炸的原因究竟是什麼,是意外,還是人為?
如果是意外,怎麼會發生那麼突然那麼嚴重的意外,如果是人為,雖然這裏算是郊區,行人不太多,但也是在交通幹道上,在這種地方人為造成那麼大的事故,簡直是不可饒恕的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決不能輕饒。
無論是哪一種,都得先找到責任人,如果找不到,豈不是成了懸案?
我是剛剛情緒最激動的那一個,看上去當然也是和這件事關係最密切的人,他們自然先想到要來找我問個清楚。
不過從我嘴裏得不到什麼有效的信息,最終也隻有放棄了。
消防員簡單安慰了我幾句後,忙著自己的工作,離開了,隻剩下我還一直站在那裏。
不對,不隻有我一個人還有程璟堯,他一直站在我的身後沒有離開,隻是剛剛一言不發,給我一種身邊並沒有人的錯覺。
等那些人全都走開,這裏安靜下來之後,程璟堯才開口,“姐,這輛車究竟是不是顧澤南的?”
他和我有一樣的疑惑,也有相同的猜測,隻是也不確定這種猜測究竟是不是正確的。
我搖搖頭,“可能是,也可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