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刻意去出現在楚項佑跟前,沒有那麼無聊的想嚇他一跳,隻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果待會兒真的麵對麵遇見了,也用一種自然的態度去麵對他,反正現在是我在明,他在暗,我也很想看看他和顧澤南究竟在搞什麼鬼,他們之間的這些秘密會不會露出馬腳來。
可是老天沒給我這個和他麵對麵的機會。
薛天奕突然接到個電話,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後,抬頭朝我比了個手勢,小聲說,“我去接個電話。”
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是,我們彼此之間都有太多的秘密無法告訴對方,也不會強求著要完全透明。
所以我不會幹涉薛天奕的事,更不會盯梢似的要知道他每一通電話都是和誰打,又是說些什麼內容,如果真的要這樣,那我可能會累死。
這個時候我當然也不會管,點點頭,“你去吧。”
他不在,我成了龍飛和喬先生之間的“電燈泡”,隻能百無聊賴的四處張望著,看到楚項佑的那輛車從之前的位置換了個地方,停到了一輛吉普車之後,吉普車碩大的身影將那輛轎車完全的遮蓋了起來,我也是透過車屁股上的顏色認出了它。
所以楚項佑是特地把車子換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不想被發現?
也是,我和喬先生站的位置就在門口,不是什麼秘密,幾乎人來人往的人都能看得到,楚項佑如果真的是因為看到了我之後才特地藏了起來,那不正好證明他心裏有鬼嗎?
我暗暗有了主意。
在外邊聊了一會兒天,喬先生看時間差不多了,抬頭對我們說,“走吧,咱們先進去,位置還是老位置,待會兒我可能在後台比較忙,如果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了。”
每一次參加拍賣會,喬先生都會囑咐這麼幾句話,他的客氣已經成了習慣。
我也禮貌的回答,“沒事,喬先生隻管忙你的,我也算是拍賣會的常客了,我知道規矩,待會兒我們自己會照顧自己。”
“嗯,跟我來吧。”
我剛準備走,突然手臂被人拉住,回頭一看,是打完電話回來的薛天奕。
他的臉色有些沉重,看著我,欲言又止。
喬先生是個聰明人,無需多說,看著薛天奕這個樣子就知道我們之間需要空間說話。
喬先生立馬說,“我和龍飛先進去,你們慢慢來,反正拍賣還沒正式開始,不用著急,寧西你知道位置,待會兒直接進來就好,門口的保全我已經囑咐過了。”
我點點頭,禮貌的說了一句,“謝謝喬先生,放心吧,待會兒我們自己進去。”
他們走後,薛天奕抓著我手臂的手才放開,他臉上寫滿了心事重重,看著我好一會兒才開口,“他不讓我告訴你,可是我想來想去……你有權利知道。”
他這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著急的直跺腳,“有話你就快說啊,究竟怎麼了?”
如果不是真的非常重要的事情,薛天奕不會是這樣的狀態,可是既然事關緊急,他幹嘛要吞吞吐吐?
我著急的恨不得直接掰開他的嘴讓他把所有事情吐出來。
“路成的媽媽……剛下了病危通知,說是可能撐不住了……”薛天奕終於說了出來,說完後長歎了一口氣。
以他和路成的關係,這個消息對他而言同樣是重擊。
我隻覺得眼前一黑,險些就要站不住,“路成媽媽……怎麼那麼突然,前段時間不是還說有好轉了嗎?”
薛天奕苦笑著搖搖頭,“狀況一直不怎麼好,說好轉了也是一種心理安慰罷了。”
我突然有些心慌,一把抓住薛天奕,用一種非常嚴肅的眼神瞪著他,“走,咱們去醫院。”
薛天奕一愣,身子僵在原地,任憑我怎麼使勁都沒有拖動他。
“拍賣會就要開始了,咱們現在離開不合適吧?”
薛天奕說的嚴肅,這也是他最大的顧慮。
已經到了生命攸關的關頭,還管什麼拍賣會,我著急的不行,語氣非常急切,“我待會兒給喬先生打個電話,他會諒解的,再說這邊還有龍飛在,我相信他,咱們的離開一定沒有問題。”
我和龍飛不過是項目上的合作夥伴,並不算深交的朋友,甚至我對他都說不上有多了解,究竟能不能在眼下這樣的關頭信任他,我的確沒有太大的把握。
薛天奕同樣是猶豫的。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沒有猶豫的餘地,如果路成媽媽真的到了病危的地步,我不可能不去看她最後一眼,如果真的錯過了,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薛天奕現在的心裏也是著急的,他同樣想立馬趕去醫院看看路成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