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春喜說道:“王夫人到底還記得小姐的囑托,沒讓她女兒親自出來見客,隻自己與謝瑤玉寒暄一番,便打發她離開了。”
“好巧不巧,那時候春喜給王小姐換了藥離開,兩個人在大門口碰見了,所以就……”
沈玉君聞言,心中頓起愧疚:“是我考慮不周,沒有考慮到謝瑤玉,才讓春喜受了這番委屈……”
“小姐又不是大羅神仙,當然不會料到謝瑤玉不死心,居然還敢去王家!”春喜嘟囔道:“幸虧小姐提前警告過王夫人,否則王小姐又要出事了……”
“忍過這幾日,等王小姐臉上的傷好了,就不用這麼辛苦了。”沈玉君道,說著,回頭看了如意一眼:“從明兒個起,你與春喜一起去給王小姐上藥,不要讓旁人欺負了你們,當然,也不要輕易顯露你們會武功的事情。”
“是!小姐!”如意連忙應道。
“等熬過這幾日,就不用這麼辛苦了。”沈玉君歎道。說著,仔細的瞧了一眼春喜的臉,聲音多了一絲凝重:“你放心,不會讓你這一巴掌白挨的。”
第二日,沈玉君用過早膳給沈家二老請過安之後,便坐著馬車往忠勇侯府去了。
她的馬車在門前一停下,便有下人恭恭敬敬的上前:“沈六小姐請,夫人吩咐過,您來了直接就去鬆濤院。”
沈玉君點點頭,抬腳走了進去,吉祥跟在身側。
鬆濤院,是張雲寒的住所。
忠勇侯夫人齊氏日夜寸步不離的守在兒子的身邊,府中一應事務全都交給了二夫人打理,她專心服侍自家兒子,此時此刻,她正端著青花瞄紋的粥碗,一口一口的喂給床上的兒子吃。
聽說沈玉君來了,齊氏眼中當即露出一抹複雜的神情來。
“沈,玉,君?”已經清醒過來,靠坐在床上,滿臉都被紗布包裹著的張雲寒一個字一個字的將這個名字念了一遍,臉上露出一抹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來,牽動了傷口,使得他嘶的倒抽一口冷氣。
“雲寒,你怎麼樣了?是不是疼?”齊氏一看到他的動作,便緊張起來。
張雲寒沒有答話,他張著嘴維持那個表情好一會兒,臉上才不那麼痛了。
“她來幹什麼?”他沙啞著聲音問。
齊氏瞧他滿臉怒容的樣子,臉上擔憂更甚,她以為兒子是在擔憂沈玉君會不會使壞:“兒啊!你臉上的傷口就是她縫的,她今日是來給你換藥,你放心,她不敢做手腳的……”
“為什麼不是太醫給我治傷,卻是她?”張雲寒眼中出現一絲嘲諷,咧著嘴道:“全皇宮的太醫,都死光了麼?”
“噓——”齊氏聞言頓時緊張起來,忙壓低聲音道:“那些太醫都是縮頭烏龜,隻有她敢動手給你醫治,而且是皇後娘娘的命令,兒啊!就算你厭惡她,也先忍一忍!等傷養好了再說!”
“我為什麼要忍?你叫她出去!”張雲寒沙啞著嗓子道:“我的傷不需要她看!”
不要她看讓誰看?那幫嚇的根本不敢上前的太醫?
齊氏頓時瞪目結舌。
“兒啊!你在生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不當一回事是不是?”反應過來,她當即開口勸道:“那個沈玉君,娘不會放過她!等你傷好了……”
“叫她出去!”張雲寒隻有這句話。
也許是動了怒氣,他的聲音猛然拔高,正巧被走到門邊的沈玉君聽了個清清楚楚。
“張世子,你確定要我滾?”沈玉君聲音十分平靜。
張雲寒將腦袋轉向門口,用兩隻完好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沈玉君,嘴角詭異的露出一絲笑意:“你來了?”
“沈六小姐,請進來吧!”齊氏放下粥碗起身,走到沈玉君麵前,有些尷尬的瞧了她一眼道:“雲寒他剛剛說的隻是胡話,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說著,伸手挽住沈玉君的胳膊,將她往屋子裏帶。
沈玉君暫且忍下了心中不快,跟著齊氏慢慢走到床沿。
“喂我喝那個!”張雲寒的目光一直盯在沈玉君的身上,看到她走過來,立刻朝著一旁茶幾上放著的粥碗望去。
“好!”齊氏立刻上前。
“不!我要她喂我!”張雲寒伸手猛的朝沈玉君一指。
齊氏立刻瞧了沈玉君一眼,沒有吭聲。
沈玉君卻笑了:“張世子,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是來給你換藥的,不是你的丫頭!”
“你不喂我,我就不換藥!”
沈玉君轉身便走。
“沈六小姐!”齊氏頓時急了:“你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沈玉君回頭淡然道:“等夫人什麼時候勸好了世子,他同意換藥了我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