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啊。”葉傾城說道,她裹著毯子停止了滾動,笑眯眯的看著秦韶。“我喜歡你,而你也喜歡我。”
就這樣?秦韶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她不知道他喜歡她很久了……能讓她高興的事情還真是夠簡單的……不過這樣的感覺真好。
“對了我們什麼時候走?”葉傾城問道。
“等雪停了再走。”現在雪太大了,秦韶有點擔憂的看了看外麵,這麼大的雪走出去,很容易迷路,也容易出事,倒是這個地方相對安全一些。
建安公主的追兵一時半會是不會找到這裏的,一來這裏已經偏離了回大梁應該走的路,二來,他們經曆了雪崩,大概建安也多半會以為他們已經喪生在雪崩之中了。所以這裏現在是十分安全的地方。
他們身上帶著幹糧和熊肉,也夠吃上一陣子的,隻是就怕這大雪不停,他不能按時的將葉傾城護送回大梁,那就出麻煩了……
秦韶覺得屋子裏有點涼了,於是就在火爐裏填了柴火。
這個氈房造的很好,他剛才出去的時候檢查了一下四周,也沒什麼大型野獸出沒的痕跡。
如果不是隻有十天的時間,他不介意在這裏與葉傾城多住上一段時間。
但是現在時間緊迫,去掉了昨天一天,他剩下的時間也就是九天了……
為了怕南宮瑜找到他秘密派遣的人,所以他的身上連一點能與他們聯係的東西都沒帶,自從出了利多皇城之後,他就再也聯係不上自己的人了。
秦韶有點歎息,算了,想多了也沒用,現在這種境地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秦韶,我要穿衣服了。”葉傾城的聲音傳來,秦韶果然十分君子的背過身去。
葉傾城飛快的將自己的中衣套上,這屋子裏麵暖和,也用不著穿太多的衣服在身上。她將自己整理好之後,走到了秦韶的身邊,“給我看看你的傷口。”
“恩。”秦韶乖巧的坐下,任由葉傾城打開了他的衣衫。
在他的心底是已經將葉傾城視作自己的妻子,所以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需要避諱什麼,況且他們昨夜都已經“郯城相對”了,現在再來矯情這麼就有點太假了。
秦韶抬眸看著葉傾城,她的動作輕柔,對待他如同對待一件珍貴易碎的物品一樣,這讓秦韶的心底充滿了甜蜜。
“傷口居然在愈合?”葉傾城替他換了藥之後驚喜的說道。
“難道你還希望我一直流血啊。”秦韶好笑的問道。
“不是啊我是覺得你昨天爬山什麼的,動作那麼大,隻怕是會扯到傷口。”葉傾城解釋道。
秦韶笑而不語,他用了“七傷心法”之後,內息是之前的兩倍都不止,在那樣強大的內息支撐之下,哪裏還需要費什麼力氣,身輕如煙。
“對了,你現在有什麼不適的感覺嗎?”葉傾城將傷口重新包紮了之後,略帶憂心的問道。
“沒有。”秦韶搖了搖頭。
“那個毒不是發作了嗎?為何你現在看起來好像十分健康一樣?”葉傾城充滿焦慮的問道。
秦韶笑了笑,“或許那毒被我逼出去了,也或許根本沒他說的那麼嚴重。”他抬手摸了摸葉傾城的額頭,“別胡思亂想了,我現在好好的就代表沒什麼大礙。”
真的是這樣的嗎?葉傾城表示有點不相信,不過他現在的樣子也的確是看不出什麼問題出來。
葉傾城也不明白為什麼他隻睡了一個晚上就好象完全恢複了一樣。
古代人的東西她搞不懂,不過既然看秦韶現在活蹦亂跳的,那應該就是沒什麼大礙吧。
“說點正經事。”葉傾城在替秦韶將衣服整理好之後,挨著他坐了下去。
秦韶笑道,“難道之前說的都是不正經的?”
“你說就算我們將事情的真相告訴陛下,他會徹查此事,並且對付建安嗎?畢竟建安是他的親生女兒啊。”葉傾城問道。
“會。”秦韶點了點頭。
“為何?”葉傾城不解。
“因為他首先是大梁的皇帝。”秦韶正色說道。
葉傾城呆了一下,琢磨了一下秦韶的話,隨後輕歎著搖了搖頭,是啊,陛下他首先是大梁的皇帝,其次才是建安的父親……兒女他又很多,但是大梁朝他隻有一個,建安已經在破壞大梁的基礎和根本,作為帝皇,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事情的存在的。反正不管陛下是不是對付建安,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建安了。
“那建安到底是與康王勾結還是與安王勾結呢?”葉傾城又問道。
“不清楚。”秦韶略搖了一下頭,“或許都有聯係也說不定。”安王一貫都是低調再低調,康王才回京城,貌似也十分的安穩,不過有句話叫做會咬人的狗不叫……
其實想知道建安與誰勾結也不是什麼特別難的事情,隻要查處她那大筆的錢財到底是給誰就知道了。
秦韶在暗自思量。
這雪似乎完全沒停下來的意思,秦韶不免暗自的焦急。現在他們連馬都丟了,想要趕回去本來就是一件很緊張的事情,再多耽誤幾天,秦韶真的怕自己撐不住啊。
如果被反噬了,那他就徹底變成了葉傾城的負累了。
也清晨見秦韶有點焦躁,還以為他是擔心別的什麼事情,她出言安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不要太過緊張了。”
“恩。”秦韶點了點頭。
“南宮瑜臨死前說的是什麼?”秦韶忽然問道。“他說你想要找的東西就在他家的祠堂之中,究竟是什麼東西?”
葉傾城微微的一曬,轉眸看向了秦韶。
怎麼辦?該不該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他呢?
葉傾城現在覺得好糾結了。
一方麵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對秦韶有所隱瞞,但是另外一方麵,她又覺得如果自己說真話的話,秦韶當她是妖怪怎麼辦?
秦韶默默的看著葉傾城,發現她的眸光有點閃爍猶豫,就低歎了一聲,“是人都有秘密,你不想告訴我也是正常的。”
“不是。”葉傾城搖了搖頭,“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不知道怎麼說,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她思量了再三,還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去欺騙秦韶。
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坦蕩蕩的,在她看來,如果不講自己的事情告訴秦韶,有一天她消失了,秦韶遍尋她不著,豈不是坑了秦韶……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能接受。”秦韶平靜的說道,他隨後又加了一句,“我對你的心意也不會變。”
“真的?”葉傾城微微的挑眉。
“真的。”秦韶點了點頭。
葉傾城凝視了他半晌,“那我和你說一個故事吧。”她用火鉗挑撥了一下爐火,讓木柴燒的更旺了一些,開始幽幽的講述。“從前,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姑娘出生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在她五六歲的時候,被一對夫妻領養了,那對夫妻對她不錯,撫養了她,送她去上學。為了報答那對夫妻,那小姑娘十分的努力好學,從小學一直上到高中,都是班裏的尖子,那對夫妻的生活並不寬裕,甚至連一個新房子都買不起,為了不給那對夫妻添麻煩,小女孩在大學的誌願書上填寫了軍校。她也如願的進入了軍校就讀,四年之後她又考了碩士,在畢業的時候以全校最高成績完成了學業,後來她又經過自己的努力進入了一個很特殊的機構,雖然執行很危險的任務,但是薪水和待遇不錯,如果出事的話,還有國家養著,不會增加養父母的負擔。”
說到這裏,葉傾城苦笑了一下,她側過臉來看了看秦韶,他正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
雖然她說的故事裏麵軍校,什麼的他不是太懂,但是秦韶明白,葉傾城現在說的就是她自己的故事,“後來呢?”秦韶問道。
“後來啊……”葉傾城笑道,“後來就變成了一個悲劇了。那個女孩子執行了很多任務,都圓滿完成了,後來上司給她找了一個搭檔,那個搭檔對她很好,什麼事情都幫她解決的非常好。就連各種報告都代勞了。所以女孩對那個人漸漸的產生了依賴,她以為自己喜歡他,也意味他是因為真心關懷自己,喜歡自己所以才會對自己這麼好。那女孩子甚至傻乎乎的憧憬著未來,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生一個漂亮健康的孩子。她甚至想打報告,想要調離那麼危險的崗位,去學校當教員。”葉傾城的臉上浮動了一層略帶哀色的笑容。
秦韶看得心底一動,抬手將她攬入了懷裏,“好了不要說了。”其實他已經猜到了結局……
他的心跟著一痛……看著現在的葉傾城,就如同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沒事,不過就是一個故事而已,沒什麼不能說的。”葉傾城卻搖了搖頭,輕輕的靠在秦韶的肩膀上。“後來那女孩子接到了一個任務,是去找一個芯片,芯片裏麵藏著一個很大的秘密,可以賣很多很多的錢。多到你難以想象。女孩子費了好大的力氣,幾乎是九死一生,拿到了那個芯片,可是就在這時候,她發現她一貫信賴的人忽然之間將槍口對準了她,她很生氣,也很迷茫,將芯片吞了下去,他氣急敗壞的開槍殺了她,不過在她臨死之前也給了他致命的一擊。後來那個女孩子忽然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完全不認識,周圍的一切都變了,還身處在奴隸販子的手裏。”葉傾城說道這裏,長出了一口氣,頓時覺得一身的輕鬆,“故事說道這,就結束了。”
“那個女孩是來自什麼地方?”秦韶動容的問道。
“應該是幾千年以後的一個國家。”葉傾城笑道,“那裏已經沒有了帝皇,更沒有努力,科技十分發達,那裏的人隻有在曆史博物館和圖書館裏才會看到關於她後來去的地方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