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將軍那作戰的經驗太豐富了,他一出現,就如同給這些人打了一記強心針一樣。
葉傾城那邊的進展也算是順利,她已經實現讓黎箬帶人迂回到西門躲藏起來,所以當康王將這邊的人撤走了一部門之後,她馬上與薛寧殺出,直接抄了人家的後路。
這邊本來沒什麼壓力,所以柔然人也顯得有點散漫,他們是被雇傭過來的,進攻的不是特別積極,而且康王將主要兵力都放在了東門和北門附近,他們不過就是輔助進攻而已,誰也不想上去送死去,他們是想隻要在這邊拖住大梁人,拖的他們受不了了,自然會投降,這門裏麵能有多少人,不過區區二百人左右,所以好逸惡勞的心態讓他們的進攻也有點心不在焉的,時不時過去叫囂兩下,反正人不被他們放跑就好。黎箬忽然帶人殺出,頓時就將他們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門裏的兄弟們。我們是北行營的人。”黎箬和薛寧策馬打到城牆之下對依然在守宮門的人喊道,“我是黎箬!”她亮出了自己的腰牌,高高舉起。“我們是來保護陛下的,開門讓我們進去!”
這……裏麵的人現在也是拿不定主意,能不能開門?萬一這些人是假的怎麼辦?
“你們等著,我們去請示一下。”馬上有人朝裏麵跑。
黎箬和薛寧一邊在門外清理著柔然騎兵,一邊耐著心等著。
黎大將軍一聽是自己的女兒帶人到了西門之外,有聽人形容了一下,馬上下令讓黎箬進來。
西門一開,黎箬一馬當先衝了進去,直奔寶殿,葉傾城將黎箬安排在這裏就是為了搶出在寶殿之中的貴胄家眷,即便搶不出來,也能在她們的周圍形成一個有效的保護。
哪裏知道黎箬還是來晚了一步,等她到寶殿前麵的時候,裏麵已經空空如也。
“怎麼辦”薛寧勒住馬,問道。
“去找陛下!”黎箬當機立斷的說道。她帶進來的人不多,不能和柔然人的大部隊正麵對碰,會吃大虧的,既然這邊落空,至少也要先找到陛下再說。
所以黎箬和薛寧當即策馬朝後奔去。
圍攻內門的柔然人正在不斷的朝裏麵衝,黎箬和薛寧所帶領的兩千騎兵如同一把匕首一樣斜斜的衝過來。
平江王指揮著弓箭手,第一個看到了黎箬,興奮的朝黎大將軍叫道,“遠道,你的好女兒來了!”
黎大將軍聞聲回眸,看到夕陽之下,自己的女兒一身玄黑色的鎧甲,手中一柄黑色的長刀,長刀所致,寒光凜冽,戰馬的馬蹄翻飛,帶著銳不可擋的氣勢,他的心頭就是一喜,驕傲,還有希望,瞬間襲來。
“兄弟們!救兵來了!”他對著周圍已經十分疲憊的侍衛和禁衛軍喊道。
大家也都看到了一名年輕的女將帶著騎兵快速的斜插過來,大家均是更加的精神振奮。
“父親!”黎箬看到了在內城的城牆上帶人作戰的黎大將軍,“女兒來遲!”
“死丫頭!現在和你老子我說這些!給我好好殺敵!讓你老子我看看你的本事!”黎大將軍笑罵道。
黎箬也哈哈一笑,揮刀殺入人群之中,騎兵頓時將圍困在門前的柔然人衝散,亂了他們的陣型。
在東門的葉傾城也如同一把鋼刀一樣直插敵人的心髒部位。
她的指揮明晰,攻擊淩厲,她的槍法也是出神入化,那些平日裏對她多有看不起的錦衣衛們現在都收了那樣的心思,跟打了雞血一樣跟隨者葉傾城。
她的身上就是有那麼一股子的力量,在她嚴肅起來的時候,會讓人不由自主的跟隨她。
她手中的銀槍上下翻飛,出搶如鏈,氣勢如虹,秦韶遠遠的坐在山坡上看著葉傾城帶人衝殺入皇陵之中,心底又是興奮又是擔心。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跨馬提槍與葉傾城一起並肩而戰,但是現在他的身體……
秦韶的眼底劃過了一絲的黯然。
心口隱隱的生痛,一股子血腥氣翻湧上來,他忙拿著絲帕按住了自己的唇角。
“大人,您這樣下去不行啊。”陸遜擔憂的看著秦韶,那離開唇角的絲帕上赫然帶著血痕。
“情纏就是這樣。綿綿不絕,直到將人糾纏到死。”秦韶雙眸緊緊的盯著遠處那抹靚麗的身影,淡然的說道。“不要告訴她。”
“可是大人,這是瞞不住的。”陸遜急道。
“我知道。”秦韶的眸光溫柔了下來,“能瞞多久是多久吧。我不想她為了我而擔心。”
這一路上,葉傾城是怎麼對他的,他點點滴滴都記在心底。
他永遠忘不了她在風雪之中艱難的拖著他前行,也忘不掉她為了自己眼底浮現的那焦灼與擔憂的神色。
找到好吃的,她永遠都是先讓給他……
能得葉傾城如此對待,他這一世重活已經是賺到了……
“大人,黎姑娘已經帶人衝進去了。”有探子回報。
“那就好。”葉傾城微微的一笑,一槍刺倒一個柔然人,她回眸對身側的人說道,“走,咱們快速拿下皇陵。”
葉妙城跟在葉傾城的身側,看著她那義氣奮發的樣子,不由莞爾一笑。
真美,就連和她一起長大,看慣了她那張麵容的葉妙城也被現在的葉傾城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自信之美所打動。
落日餘輝,將灰蒙蒙的天際映出了橘色,亦是在葉傾城的麵容上映下了些許的亮色,就這一點點的亮色,讓她的眼眉在人海之中顯得更加的亮眼突出,她本就生的麵容瑰麗,這回眸一笑之間的豪氣揮灑和言語之中自然而生的自信都讓她整個人如同一個真正的發光體一樣。
“頭兒!我們跟著你!”呂鵬嗷嗷叫著,和方大丙一起策馬跟隨在葉傾城的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