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進入濱州 三合一花花馬車加更(1 / 3)

["按照和秦韶的約定,葉傾城很快就找到了一所民宅之中。

“你可是來了。”秦韶在房間裏已經不知道等了多久,他今日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度日如年,總覺得時間過的十分的冗長,見葉傾城進來,他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路上沒人發現吧?”

“放心,我的本事你應該知道。”葉傾城見到秦韶也是十分的激動,她展顏一笑,直接投入了他的懷裏,“我好想你。”

“我也是。”秦韶心底暖意流動,“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用手臂環了一下葉傾城,隨後馬上就放開了她,“我們現在就出城去。”他將放在桌子上的一套衣衫遞給了葉傾城,“事有輕重緩急,隻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我知道。”葉傾城素來不是矯情的人,大方的在秦韶的麵前換下了葉妙城的衣衫,穿上了那一襲布衣,還用一塊蘭花粗布將一頭秀發都包裹了起來,她臉上還有疹子,紅一快白一塊的,再被粗布包裹一下,哪裏還能看得出之前的花容月貌來。

秦韶也很快的換了一身布衣,將臉上抹了抹,如今兩個人站在一起,絲毫不像是什麼國公府公子和洛城公主,完全就是一個臉色蠟黃的讀書人和生病的小娘子。

“走吧。”秦韶見他們兩個的裝扮看不出什麼破綻,於是拉著葉傾城的手,走到了門外,外麵停著一輛馬車,秦韶扶著葉傾城上了車,車夫一抖手裏的鞭子,馬車駛出了巷子口,沿著大路就朝城門的方向而去。

出城門沒有受到任何的懷疑和阻撓,馬車沿著大路朝西又跑了一段隨後拐上了一條小路,停在了一戶農家。“少爺,老奴隻能將您送到這裏了,願您和少奶奶能得償所願。”趕車的車夫下馬,對著秦韶一鞠躬,說道。

“多謝了,海叔。”秦韶下車,拍了一下那車夫的肩膀。

“少爺趕緊帶著少奶奶走吧。”那車夫催促道。

“恩。”秦韶將葉傾城扶下車來,車夫從農家小院裏牽出了兩匹駿馬,將韁繩交給了秦韶和葉傾城。

“走吧。”秦韶與葉傾城雙雙上馬,隨後兩個人楊蹄而去。

“海叔是家父的部下,十分的牢靠。”秦韶一邊策馬飛奔一邊對葉傾城說道。

“隻要是你安排的,我放心。”葉傾城微微的一笑說道。

秦韶的心底暖意流動,葉傾城那麼有主見的一個人,現在對他全心的信賴,這代表的是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他們從黃昏時分一直跑到了半夜,秦韶才帶著葉傾城下馬。

“在這裏稍稍的歇息一下吧。”秦韶將馬牽到一邊,拴在了樹上,然後從馬鞍上懸掛著的背囊之中取了兩條毯子出來,找了一塊幹淨的石頭將一條毯子鋪在石頭上,讓葉傾城坐下,“我去找柴火過來。”他蹲下,握住了葉傾城的手,眼帶愧疚的看著她,“真是對不起,好像你跟著我也沒過過什麼好日子。”

“秦韶,你覺得我是那種圖安樂,享安逸的人?”葉傾城說完之後,自己先笑了起來,“你別說,我還真的是,隻是現在情況不允許我那樣作罷了。”

秦韶原本有點壓抑的心情被葉傾城這麼一打趣,頓時就好了不少,臉上也忍俊不禁的帶上了幾分笑意,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葉傾城的頭,“不知道你的腦子裏麵怎麼會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的。”他起身,出去尋找柴火。

曹嬤嬤見夜也深了,公主的房裏還是靜悄悄的,就覺得有點奇怪。

早就過了替公主殿下洗漱的時間,雖然說公主已經用過了妙城小姐帶來的飯菜,但是臉總是要洗的吧。

她帶著幾名侍女來到了葉傾城的房門前,先是瞧了瞧門,裏麵靜悄悄的一片,就連燈都沒有掌,從窗戶看進去也是黑壓壓的。

“公主,老奴帶人來替公主梳洗。”曹嬤嬤試著才裏麵喊了一聲,她喊完之後就等了片刻,裏麵依然是靜悄悄的,好像連個喘氣的人都沒有。

曹嬤嬤在外麵連喊了幾聲,總覺得不太對勁,她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裏麵也是一片沉靜,床上的紗帳層層落下,“公主?”曹嬤嬤現在是在紗帳外麵恭候了片刻,試著叫了葉傾城一下,還是沒反應。她一蹙眉,用手勢打發著侍女去將房裏的燈燃起,隨後她自己親自去撩開了紗帳,床上躺著一個人,被朝著她,烏黑的長發散了半個床鋪。

曹嬤嬤的心這才稍稍的定了下來,“公主,可是太乏了?那老奴就不打擾了。”她落下了帳子,剛轉身,就看到了地上的凳子是倒著的,她微微的一驚,眼皮子就是一跳,她驟然轉身,再度將帳子撩開,小心翼翼的翻過了床上躺著的人,這一看之下,嚇的她嗷的一聲尖叫了起來。

穿上躺著的人額角帶著血跡,隻穿著一件中衣,這麵容顯然就是葉妙城!葉妙城躺在這裏,那葉傾城呢!曹嬤嬤慌了一下,隨後馬上就反映了過來,公主走了!

不好了!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馬上命人給蕭允墨報信去。

葉妙城稍稍的吐了一口氣,她在葉傾城走後不久就醒了過來,無奈假裝被葉傾城打暈,她想了想就自己爬上了床去,這樣應該能裝的久一點,卻忘記了扶起地上的凳子。

她稍稍的失神了片刻,她能幫葉傾城大概也隻有這麼多了。

不一會,平江王和王妃還有側妃就聞訊趕來。

平江王將所有人潛走,低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裏都是自己家的人,葉妙城也不用有所隱瞞,一五一十的將葉傾城與秦韶離開燕京的事情說了一遍,她腦門上隻是皮外傷,用來做給蕭允墨看得。

平江王和王妃還有側妃三個人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都是不由自主的長歎了一聲,王妃的眼淚當場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平江王無語,隻能攬住了自己的妻子。

“我們阿蘅什麼壞事都沒有做,為何要走到這個地步?”平江王一邊小聲的哭,一邊說道。

“莫要再說了。”平江王忙安慰著她,“阿蘅現在的性格是什麼樣的,別人不知道咱們還能不知道嗎?她想做的事情,誰能攔得住?走了也好,她那性子就是入了宮,隻怕也會和太子殿下鬧一個一拍兩散。”

“可是太子殿下會放過她嗎?”平江王妃哭著問道。

“你一會趕緊入宮去找皇後娘娘。”平江王蹙著眉頭,蕭允墨如今勢力越來越大,很多事情他自己頗有主見,也容不得別人置喙,但是皇後娘娘畢竟是他的生母,若是皇後娘娘出麵規勸,太子殿下多半也會聽進去一二的。

“對對對。”平江王妃這才想起,忙拿帕子擦著眼淚,“我這就入宮去求見姐姐。”

“你知道該怎麼和皇後娘娘說嗎?”平江王不放心的說道。

這……平江王妃現在腦子裏麵就是一團漿糊,什麼都想不起來,被丈夫這麼一問,她就茫然的看著自己的丈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平江王知道現在妻子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於是耐心的說道,“你去了,就和皇後娘娘求一個恩典。讓皇後娘娘給咱們阿蘅做主,與靖國公府的秦韶說和說和。“

“皇後娘娘不可能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心思。”平江王妃不解的問道。

“其實這幾日,我也是想了很多。若是阿蘅不喜歡太子殿下的話,我也是想親自去找一下皇後娘娘的。”平江王拉著自己的側妃還有王妃坐下,輕聲說到,“皇後娘娘當時選中嫵城也是有所求,當時她被先皇後打壓著,不得不替太子殿下找一個實力雄厚的人支撐,咱們家的姻親都是朝中掌著實權的人,所以她才選了嫵城,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看看太子正在收權,所以太子殿下現在不需要仰仗咱們家了。換句話說,現在的皇後人選必然應該是一個家道平和的人家,否則母族過去強大,若是將來誕下了皇子,勢必成為一大威脅。”平江王說道。“咱們阿蘅不但不適合當皇後,更不適合入宮。對將來立儲不利。”

“那王爺的意思是讓臣妾將這層話給皇後姐姐帶到?”平江王妃總算是反應了過來,“那王爺為何不早說呢?”

“早說又有何用,秦韶那臭小子一直蟄伏不出!”平江王怒道,“哪裏知道那臭小子打的是什麼主意,這事情總要兩情相悅的吧!我一老頭子落下麵子去找秦韶,美的他了!”

側妃和王妃均……心道王爺啊,你這也是坑人啊,若是你早點找了秦韶,咱們大家商量一下,豈不是現在就不用走到這一步了,或許事情會有轉機啊。

平江王見側妃和王妃的臉色也是老臉一赧,”唉,說是這麼說,實際上是太子殿下警告過我,不準我將阿蘅外嫁。這平江王府裏裏外外都是他的眼線,我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中,自是不能主動去找秦韶。也是秦韶那臭小子不濟事,我不去找他,他就不能來找我嗎?“

王妃和側妃……

若是秦韶來找平江王的話,隻怕這事情也是不成的吧……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如今她們能替葉傾城做的也就是去求求皇後娘娘了。

側妃心疼自己的女兒,額頭上破了一塊,若是留下疤痕來就完蛋了,她領著女兒回去上藥。平江王妃也不敢再耽擱,馬上入宮去見皇後娘娘。

平江王獨自一人坐在蘅蕪小築的房間裏,長歎了一聲,一切皆是命啊。他心底也是亂糟糟的,都是說兒女債兒女債,他上輩子一定欠了葉傾城很多錢,所以這輩子她才可勁的折騰,其實剛才叫王妃去找皇後娘娘是他最後的計策了。若是皇後娘娘聽還好,不聽的話,隻怕會連皇後娘娘也一並得罪了。

這人在不同的位置上,眼界就都不一樣了。

隻是可憐了葉傾城,為了不讓平江王府受了連累,愣是出了這麼一個主意,將罪過都攬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