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離開在門口,回頭看著還沒緩過神來的彭歡歡,寧皓天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愧疚,季淺言懷胎三月,流產跟自己也脫不了關係,如果他沒有讓她看到那場景,她也不會一失足從樓梯上摔下來。雖然是名義上的妻子,寧皓天也對她十分擔心。
“這到底什麼情況?我重生了?還是重生了?到底怎麼回事?都不記得重生前的最後一刻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彭歡歡隻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是個孤兒,整天在孤兒院裏混吃混喝,飽一頓餓一頓。難不成真的一下子從一個孤兒忽然變成豪門貴婦?”彭歡歡咬著嘴唇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事到如今,她隻有先承認自己是季淺言,然後才能找到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原因。可寧皓天,看上去,想要騙他很難。
流產?彭歡歡靈光一現,腦中一個計劃形成。嘴角微微挑起抹微笑,她可是打不死的小強,無論什麼時候都能順利活下去,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醫療器械在她麵前來回弄了好幾次,眼皮被扒的都沒有人形,醫生心滿意足的收起來的時候,她都要仰天長笑,感謝上天給再一次生活的機會。寧皓天看她痛苦的表情,回頭黑著臉問醫生:“怎麼樣?”
欲言又止,醫生一頭黑發大有被季淺言折磨白的趨勢,深呼吸一口示意寧皓天出去說,看他嚴肅的模樣,又回頭看看坐在床邊一臉無所謂表情的季淺言,自從這女人醒來之後,總感覺有哪兒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她怎麼樣?”關上門,寧皓天有些著急的問。醫生在那雙十分壓迫人的眼神下,思考半天,擦擦額頭上滑落的豆大汗珠。“夫人應該是喪子之痛造成的暫時精神失常,她有可能忘記以前的事情,也有可能性情大變。這些都可能出現,但目前不能再受到任何較大的刺激,寧總還需要讓她好好休息。”
精神失常?寧皓天嘴裏念叨著這個詞語,季淺言嗎?那個始終溫柔賢惠,做好一切本分從沒怨言的她?
這五年,雖說季淺言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隻要十年時間一過,她就可以拿著錢離開自己,可她並沒有像他想象的一樣,揮霍,任性,反倒是通過賢惠的持家讓他刮目相看。
“用最好的藥調理她的身體吧。”寧皓天說完,想了想還是走進病房。還拉著的窗簾透過微微光線照射在季淺言身上,寧皓天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在她臉上似乎有一時間的迷茫,是因為孩子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如此被動的情況讓寧皓天大為惱火,他討厭這種不被掌控的局麵。
感受到灼熱的視線,她回頭,謹慎而又小心的說:“我,想回家。”
“好。”寧皓天不忍拒絕,點頭答應。
季淺言對不起了,彭歡歡從心底說。今天開始,她就是季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