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隻是隨手扔給了一個部下,讓他帶走了而已。”男人冷冷說著,根本就不看童依夢眼底已經崩潰的情緒。
“朗姆,我恨你!”沒有歇斯底裏的嘶吼,甚至是沒有惡狠狠的眼神,童依夢好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她慢慢的說完這句話,就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原本就是一個冷心的人。她怎麼還能奢侈的奢求去溫暖他?
“你沒有什麼還想說的了嗎?”男人站起身子,最後問了一句。
“動手吧,你不是就想讓我死嗎?孩子已經沒了,你覺得我還有什麼留戀嗎?”閉上眼睛,一行清淚不受控製的從眼角滑落下來。
然後男人行動了,他將手中的注射器,再一次紮進了童依夢的針管裏,將裏麵的藥,緩緩的推進女人的注射器裏麵。
當他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再一次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她的臉已經不是自己最初認識她時的模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開始心有感觸了呢。
朗姆輕輕的勾起嘴角,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此時此刻有了婦人之仁,還是在笑這個女人這些年的癡傻。
“其實,我愛過你,但是,愛這個字對我來說,或許並沒有那麼重要。”
“你走吧。”她閉著眼睛,不知道自己還能有多少說話的時間,但是即便是最後的時間,她也不想讓這個男人留在自己的身邊。
這麼多年,除了恨留給了自己,還有什麼溫暖可言?
聽到門咚的一聲合上,女人緩緩地張開了眼睛,積蓄在眼底的淚水,因為沒有了眼皮的阻擋,而簌簌的流淌下來。
要看著那注射器裏麵的藥液一滴一滴的就進她的身體裏麵,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腦袋裏麵有些渾渾噩噩的,就和她這段時間過的生活一樣,時而混沌,時而清醒,然而都迷迷糊糊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長,以至於代人受苦的這段時間,感覺起來也並沒有多麼辛苦,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一樣。
有時候清醒的時候也會去想,為什麼那一年命運多舛,她偏偏就遇見了這個男人,原本以為他是自己的神,能夠救自己於水深火熱,卻不想在言聽計從之下,反倒墜落進去了萬丈深淵。
罷了罷了,下輩子不要遇見他就好了。
唐皓南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枕頭旁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匆匆忙忙的接起來,電話那端救傳來了賀文山有些急切的聲音。
“你快過來一趟,童依夢死在醫院了。”唐皓南掛掉電話之後抬頭,才發現因為自己實在是太疲憊,竟然抱著夏一冉睡到了日上三竿。猛的從床上跳下來,直接向醫院裏麵重,就連夏一冉睜開眼睛之後問他要去哪裏的聲音,都被他砰的一聲關在了門內。
唐皓南趕到醫院的時候,賀文山等人已經開始在病床邊上分析案情,沒有人動童依夢的身體,在保留現場。
“怎麼回事,回去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床上的人已經涼了,看來死的時間已經很長了。“是我們太疏忽大意了。”賀文山的聲音涼涼的,難得的因為一條人命而變的嚴肅可起來,將童依夢輸液的針管轉過來,賀文山將輸液器上麵的針孔拿給唐皓南看。
“和麗奧的行為一樣,都是在裏麵加了安樂死。”
“她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所以他們才不也一切手段的想讓她死。”這樣說著,賀文山擰起了眉頭,然後許城和一個小警員一樣的男人一起走進來,小警員的手中拿著一個口袋,裏麵裝了幾張白紙。
“聽老大的話,我去把童依夢之前在監獄裏麵住過的牢房搜查了一遍,找到了這個東西。”將小警員手中的口袋接過來,賀文山翻過來看了一眼,竟然都是童依夢在獄中的日記。
“這是我第一次清醒,才明白過來我已經代替別人受苦受難的事實,我這輩子犯的最大的一個錯誤,就是愛上你,你根本就是一個無情的人。”能夠看出來,每一篇日記的結尾處,字跡都顯得無比的潦草,似乎是童依夢強忍著巨大的痛苦才堅持著寫下來的。
薄薄的日記證明了童依夢清醒的時間並不多。
“她不是真正的童依夢。”賀文山看過以後,將那個口袋塞到唐皓南的手中,然後轉頭看向身後的法醫們。
“準備一下吧,一會準備解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