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門推開,地板上的影子一寸寸變大,有個女人正趴坐在袁塵驛腿上,白色的吊帶連衣裙已經褪到手肘兩側,一頭棕紅色的卷發散開,蓋住她裸露的後背,她轉頭看我,臉上盡是俏皮。
“芷繪,你先下來。”袁塵驛在她耳邊輕聲說。
“不要,我喜歡這樣。”她沒動,反而傾身和袁塵驛貼得更緊密。
袁塵驛無奈的笑了笑,在她臉頰親了一口,“乖”。
女人摟緊袁塵驛的脖子,直接張嘴含住他的嘴唇,還眨巴著眼睛瞥了我一眼,肆無忌憚的在我麵前熱吻。
他們表演了幾分鍾才停下,女人意猶未盡的從他身上爬起來,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特意放慢了腳步看了我幾眼才離開。
辦公室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沉默了幾分鍾,最後還是我先開了口。
“錄音給我。”
他一邊轉動椅子,一邊說,“下午你去哪了?”
我沒好氣的衝他嚷,“關你什麼事?”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打著桌麵,不緊不慢的說,“這樣的倔脾氣,恐怕蕭小姐今天要無功而返。”
“你威脅我?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告訴我,你去哪兒了。”
我看著他較真的臉,不耐煩的吐出兩個字,“醫院。”
“哦,蕭小姐有病?”
“你才有病!”實在忍無可忍,我朝他吼出來。
他忽然就笑了,然後起身朝我走來,站定在我麵前一步之遙的位置。
我們四目相視,他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站,頭頂的白燈打在他臉上,將他皮膚每一寸毛孔都照得格外通透,其實他長得很好看,顴骨很高,一對劍眉看上去威風凜凜。
我掌心向上,朝他攤開,“錄音。”
“在手機裏。”
“手機。”
他無奈地笑了笑,從口袋掏出遞給我。
我沒指望他這麼大方就把手機直接給我,我拿過手機找到錄音的軟件,點開進去把錄音刪掉,想想不解氣,我又把整個錄音軟件都刪掉。
他看到我的動作發出低沉的笑聲,“我還有備份。”
我怒不可遏的問他到底想怎樣。
他突然手伸過來,將我耳朵旁細碎的發絲隨意捏住,“陪我吃飯。”
“沒時間。”
他又湊近過來,貼著我耳朵,吐出溫熱的氣息,“那...再陪我一晚上。”
他露骨的調侃令我想到那天晚上的難堪,我一把推開他,我用了很大的力氣,但他依然穩如泰山沒有挪動一步。
他伸手鉗住我手腕,拿了擱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將我往門外拖。
經過沒有燈光的辦公區,我低下頭朝他手臂用力的咬了一口,他吃痛一聲後停住腳步,手依然沒放開我。
他將我拽起來,把我抵在牆壁上按住我肩膀,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他漆黑的眼眸中我能感覺到一絲危險,我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加快,莫名就不安起來。
他抬手給我看,被咬傷的地方有一圈很深的齒印,他忽然笑了,“你是小狗嗎?”
我說我不是。
他不依不饒的說我就是,然後整張臉都朝我靠近,說要在我臉上也咬一口。
然而他隻是定定的看著我臉上變化的表情並沒有真的咬過來,再開口時語氣已變得漫不經心,“現在可以去吃飯了嗎?”
我知道我逃不掉,隻好跟在他身後,和他一起下樓,坐進他的車。
他載我來到離市中心有些偏遠的一家西餐廳,名字卻很有東方特色,叫如意坊。這裏我曾經和高寒來過一次,東西很好吃,就是地方挺偏,位置不好找。
我們進去後,他選了餐廳中間的座位。他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也沒有問我吃什麼,就自己做主幫我點了和他一模一樣的餐點。
不一會兒,服務生就把菜全上齊了,我掃了一眼,都是比較清淡的沙拉和意大利麵,我沒有胃口,黑著臉坐著連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
他拿起餐具,在盤子裏夾了一塊黃桃沾了沙拉醬遞到我麵前,那距離隻要我張開嘴就能吃到,我沒理他,拿起刀叉自己夾了一塊。
他收回手,將那塊黃桃往他嘴巴裏送,一臉的笑意。
他吃飯速度非常慢,但吃相卻極其優雅,雙手規律的切割食物,送到嘴邊也不會讓唇上沾染醬汁,就連喝水的時候也不會發出一絲聲響,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透露出他的教養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