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一定是瞎掉了,才會愛上眼前這個威脅我的男人。
我掀起眼看他,語氣盡量淡定的說,“隨便你,我不在乎。可你想清楚了,袁塵驛是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果然,他一聽我這麼說表情明顯楞了一下,不過僅僅一瞬,就變了表情,眼神內是一種在算計著什麼的狡黠,“我已經快要被他逼得一無所有,我還會怕什麼?”
頓了頓,他忽然又說,“不過...如果你幫我辦好一件事,我也可以不這樣做。畢竟念在我們的舊情上,我也不想對你太殘忍。”
嗬,殘忍。
難道他的所作所為還不夠殘忍嗎。
我冷笑道,“高寒,你覺得我會幫你嗎?”
“蕭霖,我還是比較了解你的。我就不信你真的都不在乎。”
我心一緊,胸口像被人捏住一樣。
他說得對,我不可能什麼都不在乎。
女人的名聲比什麼都重要,當初為了讓袁塵驛幫我報複他,衝動之下說出口的話我不是不後悔,我從來沒想過真正的後果是什麼,因為我心裏並沒有真的打算要跟他在一起。
隻是現在,騎虎難下。
畢竟他是袁塵驛,雖然我從沒見過他心狠手辣的一麵,但並不表示他不會這樣對我,糊弄他的下場並不比被羅珊珊發現好多少。
我吸了一口氣,別開頭問他,“你想怎麼樣?”
他往後退了一步,微微拉開和我的距離,“陪我去談一筆生意。”
“什麼生意?”
“這個你別管,隻需要像你之前陪我時那樣就行了。”
之前。
之前和現在還一樣嗎。
那時他是我的愛人。
現在,他是我最恨的人。
我嘲諷道,“既然隻是普通的談生意,庾夢不能去?”
“她懷孕了,不方便。”
聽到他這樣說,本以為還會難受的心竟然已經麻木得沒有任何感覺了。
“高寒,我從來沒有問過你,我就問這一次。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要這樣?”我神色淡然,目光內是他趨近冷硬的五官。
然而我等了半天他還是沒有回答我。
他給我留下一句“明天我會告訴你時間地址”就轉身走了。
也許答案也不重要了吧。
就像我和他的那五年,一下就變得分文不值。
我靠在黑暗的樓道間,內心五味雜陳,我從包裏拿出手機,想打給袁塵驛告知他照片的事,剛翻到他的號碼,又按掉了。
我能說什麼呢。
算了。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一天都讓我心神不寧。
我推掉了好幾個谘詢,讓其他同事頂替我。
我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麵發呆,不知道要做什麼。
到了晚上七點,高寒開車到樓下接我。
他穿著深藍色的西裝,拿著他一貫用的公文包。
我直接走向車後座,正要打開的時候,他卻把副駕駛的門打開了。
那意思很明顯,我猶豫了兩秒還是走向了副駕駛的位置。
關上車門,他就對我說,“你今天隻要跟之前陪我應酬時一樣就可以。”
昨天在樓梯間他也說了這句話,我當時注意力沒放在上麵,他現在又說了一次,不免讓我有些奇怪,“你是說,還要假扮我們在一起?”
他朝我看過來,點了一下頭,又轉回去,拉下手刹,發動車子。
之後我們誰也沒再說話,過了二十分鍾,車子在一棟院子前停下,隻有門牌號,沒有名字。
高寒率先下了車,我跟著他走進去,沿路兩旁竹林密布,草木青翠。再往裏走,居然是一座酒樓。
酒樓倒是有名字,而且很特別,叫文苑。
酒樓一共四層,是那種古色古香的風格,粉牆黛瓦,清石涓流,看上去特別雅致。
一樓大堂有一個穿著西裝外套的中年男人在看到高寒後,微微點頭,就直接帶我們上了二樓。
這個酒樓內造也是延續了古樸的設計,樓梯都是像深宅大院那種深紅色。
他推開走廊最靠裏的一扇門,裏麵有一扇屏風,屏風上畫著四個不一樣的女人,看上去很顯韻味。
屏風後就是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空空的還沒有人,我跟高寒坐下後,那個中年人說了句“請稍等”,就關門退了出去。
我打量著房子,不免對待會高寒要應酬的對象產生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約在這麼文雅的地方。
等了十五分鍾,門被推開了。
“覃先生。”高寒刷一下就站了起來,我微楞了下,也站了起來。
是一個很溫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