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玄學大師加古董鑒定大師加畫家書法家製瓷名家的加強版嘛,這些東西,單拿出哪一樣來,也能讓人富甲一方,怎麼會憑空出現在我的腦子裏呢?
陳希想不通。他再次想到了那塊憑空消失的玉牌,現在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那塊玉牌絕對不是被人偷了,它的消失,肯定和那個重生的夢以及多出來的這些知識有關。
也許那個夢是真的吧,我真的出了車禍,卻因為那塊玉牌,穿越時空回到了現在,而且,穿越的時候,還吸收了玉牌當中儲存的知識,不,這已經不能叫知識了,應該稱作神識。
隻是,這些神識,到底是一個人灌輸到玉牌上的,還是好幾個人灌輸進去的呢?假如是一個人的話,那這個人也太可怕了吧?
陳希胡思亂想著,卻好像忘了,那個被他用“可怕”形容的人,現在已經成了他自己。
突然間,在那些已經融合的神識當中,他發現了一小段記憶:一個男人仿製一隻元青花鬥彩天球人物瓶的過程——就好像他自己變成了那個男人似的,製模,配色,繪畫,燒製,開窯,最後將其送到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子手裏。
記憶就此結束,卻帶給陳希一個疑問,這段記憶當中的男女究竟是誰呢?
可惜記憶不含任何感情,就像一部無聲電影,然後,翻遍神識,再無關於男女二人的記憶。
陳希好奇心被高高吊起,十分難受,不過,卻也由此肯定了他關於玉牌中的那些神識,是來自一個人的猜測,也聊算安慰。
隻能慢慢查訪了,他想著,再次睡了過去。
按照規律,陳希的毒癮大概十多個小時犯一次。不過,也不知道是融合了玉牌內神識的緣故,還是第一次憑借毅力撐過了毒癮的侵襲,總之,第二次毒癮發作的時候,距離上次發作,整整間隔了二十多個小時。
趙春梅和陳豔軍都沒去上班,這次兩人有了經驗,早就買來了大卷兒的繃帶,又從儲藏室將以前用過的單人木床搬了出來,將陳希牢牢的固定在上邊,就連他的腦袋都沒放過,墊上柔*軟的枕頭,用繃帶纏的結結實實。
準備工作做的好,所以這次陳希撐過毒癮後並未受傷。
三人全都精疲力盡,午飯都沒吃,一直歇到下午。
今天就是陳希的外公七十壽誕,晚飯要開家宴。趙春梅嘴裏說不去,其實都是氣話,歇過勁來之後,先簡單給大家弄了點東西吃,叮囑陳希好好休息不要出門,領著陳豔軍出門去給父親買禮物。
陳希的外公叫趙德賢,退休前是秦遠縣的文化局局長,古玩隻是他的愛好之一,玄學才是他最喜歡的東西,平時幫人起個名字看個時辰,偶爾還出門幫人看風水,在這邊頗有名氣。
老人們大多有些重男輕女的思想,趙德賢隻有一個孫女,所以陳希雖然是他的外孫,他對陳希卻好像比對自己的孫女還好上一些。
當然,這些都是陳希沒學壞之前。其實從小到大,陳希一直比較乖巧,學習成績也比表姐好,直到上高中被初戀甩了之後才性情大變,和校外的一幫混子們混到了一起,抽煙,喝酒,打架,撩妹,最後吃上了搖頭丸。
趙春梅和陳豔軍不是不管他,事實上,為了他,兩口子包括舅舅外公的全都操碎了心,隻是他正是青春逆反期,誰拿他也沒辦法。
現在所有的人都對他大失所望,同在燕州大學上學的表姐更是直接宣布,要跟他斷絕關係。
這也正常,趙家也算書香世家,出了陳希這樣的敗家子,確實令人傷心。
以前陳希覺不出來,現在憑空多了五年地獄般的慘痛經曆,早就明白自己其實已經傷透了親人的心。
想想一直對他不錯的外公,他躺不住了,起身去陳豔軍的書房,準備給趙德賢準備一件禮物。
書桌上的青花釉裏紅獅紋盤首先吸引了他的視線,拿到手裏略一打量,融合神識後判斷自動冒了出來,不由啞然失笑,自語道:“除了底釉略厚,釉裏紅略嫌黯淡,別的地方瑕疵還真不多,難怪把老爸騙過了。”
隨手將盤子放在一邊,視線掃視,見書桌旁邊架子上擺著一摞陳豔軍練書法用的三尺生宣,他不禁眼前一亮:“寫副對聯得了,玉牌主人尤善懷素狂草,我就模仿他來一副賀壽的對聯,姥爺見了肯定歡喜。”由於不知道在玉牌當中留下神識的男子是誰,陳希幹脆叫他“玉牌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