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是個十分燒錢的愛好,收藏界的名人,就沒有一個是窮光蛋。
另外,凡是高超的藝術作品,無論琴棋書畫古玩珍藏,皆有靈性,於修行有諸般好處,更別提那些天材地寶往往也會以古董的身份出現在市麵上,所以,幾乎所有的修行者,即使開始時對收藏不感興趣,慢慢的,因為修行的需要,也會漸漸的浸淫其中。
據王煥營閑話,昔年賈文儒之所以由普通百姓,成為名噪一時的修行大家,便是因為從古玩市場上淘換到的一部古書——事情的真假不得而知,不過,收藏和修行者關係緊密,卻是肯定的。
王海新收藏頗多,不過,大多數都藏在他自己開的私人藏館內,真正能被他放到保險櫃內的,都是他特別心愛的東西。那副蔡京的鬆鶴圖算是一件,陳希當日現場揮毫的《不第後賦菊》居然有幸,也被他放進了保險櫃,他對陳希那副作品的欣賞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保險櫃就是那種市麵上所常見的那種,跟鄒大亨家的那種沒法比。這大概跟王海新的身份有關,畢竟是地境高手,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隻可惜……
保險櫃敞開著,一些文件散落在地上,裏邊尚有一些,像是賬目一類的東西。陳希對此沒有興趣,他最想知道,自己的那副《不第後賦菊》還在不在。
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好好的一副作品,就在保險櫃旁邊十分顯眼的地方,隻可惜,卻被從中撕成了兩半。
他的眼睛不禁眯成了一條線。
“那些賊人真沒眼光,這副字寫的這麼好,怎麼就給撕了……莫非,是我眼光不成?”孫勇的視線也落在了那副《不第後賦菊》上,忍不住惋惜的說道。他是個大老粗,隻是覺得上邊的字兒寫的十分飄逸,讓人一見就覺得舒服,至於如何好法,卻說不上來。
趙曉麗上前彎腰,從地上將撕成兩半的作品撿起來,驚訝的說道:“陳希,這不是你那天寫來送給王老的嗎?聽王老的意思,這是一副極具收藏價值的作品哪,怎麼會……?”
那天她也在場,是以更加疑惑。
“原來是陳兄弟寫的啊?嘖嘖,陳兄弟居然還有這本事,真是厲害。哪天兄弟有空,可得給老哥我寫一副……”
“沒問題。”陳希隨口答應著,思緒如飛,暗暗琢磨:自己這副作品,借四絕書生神識之功,不敢說價值連城,但如王海新所說,肯定也極具收藏價值,比起那副蔡京的鬆鶴圖來說,絕對差不到哪裏去。那些打傷王海新的人,取走了蔡京的那副鬆鶴圖,卻將自己這副作品撕成了兩半,好像有點說不通吧?
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做呢?
元旦放假,與孫勇分開之後,隨意找了個服裝店換下了身上破洞的羽絨服後,陳希和趙曉麗直接回了秦遠。一路之上,他始終不發一言,到家之後,直接就靠到沙發上發呆。
“這孩子怎麼了?”趙春梅紮著圍裙從廚房內出來,見狀,悄聲問趙曉麗。
趙曉麗小聲將事情告訴姑媽,末了聲音愈發壓低,道:“陳希很早就開始喜歡王思雨了,隻不過是思雨喜歡的不是他罷了。現在思雨的爺爺出了這種事情,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姑媽你別搭理他,讓他自己靜一靜吧。對了,姑父呢?”
“單位臨時有點事……曉麗,那個思雨長的很漂亮嗎?”趙春梅拽著趙曉麗進了廚房,十分八卦的問道。
“嗯!”趙曉麗點了點頭,接著笑道:“你不會是有什麼想法吧?要我說,杜哲雖然歲數大點,不過,無論家世還是長相,配陳希都綽綽有餘,您就別……”
“我知道,”趙春梅打斷趙曉麗,說道:“杜哲那孩子不但嘴甜,難得一點兒大小姐架子都沒有,我挺稀罕她,就是,說實話,歲數確實大了點兒,八歲啊,你不懂,女人比男人顯老,等陳希到我這年紀,杜哲……”
“兒孫自有兒孫福,姑媽,你就別瞎想了。”
“嗯,瞎想也沒用,兒大不由娘,打從那次住院回來,陳希越來越有主見了,我這當媽的,已經管不了他啦。”趙春梅哀歎道,不過神色間,欣慰之情根本就藏不住。
趙曉麗嘻嘻一笑,說道:“我也發現了,這小子,越來越像男子漢了,要不是他是我表弟,我都要忍不住喜歡他了。”
“好啊,姑表親,親上親嘛。”
“得,算我沒說,算我沒說行不行?”趙曉麗見趙春梅居然一副當真的樣子,急忙投降。
突然,外邊傳來陳希的聲音:“中午我不在家吃飯了……”
“你去哪兒?”兩人匆忙出了廚房,正好瞧見陳希已經走到門口拉開了門。
“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陳希駐足回身,神情十分奇怪,一字一頓說道:“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