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哲出去果真去找銅線,隻是倉促間又哪裏找的到,後經人提醒,才想起車隊的修理師傅那裏或許有,便找了過去。她是杜萬裏的親侄女兒,老師傅自然認得,一邊殷切的給她找來一大團細銅線,一邊隨口打聽銅線的用處。她哪兒好意思說啊,漲紅著臉隨口瞎扯了個借口,拿起銅線就走,沒走出多遠,便聽到前邊傳來爆豆般的槍聲。
“怎麼回事?”修理師傅來刑警隊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還從未經曆過此等陣仗,驚的手指上夾的煙都掉到了地上。
杜哲花容失色,這裏可是刑警隊,除了那些修行者,怕是沒有人敢擅闖!這是堪比恐怖襲擊的重大事件,她略停一下,反而加快了速度,邊掏手機給杜萬裏打電話邊向前衝去。
“別去,前邊兒危險!”修理師傅一把沒抓住杜哲,急的在她身後扯著嗓子大叫,她卻充耳不聞,順著側門衝進大樓,直撲槍械室——離開了禁毒大隊,她的身上已經不能再隨時攜帶槍械,而陳希此刻定然已經深陷險境,她或許幫不上忙,但是哪怕死,她也要和陳希死到一起。
硝煙彌漫,濃濃的火藥味兒充斥在整個大樓內。走廊內亂成一片,尖叫聲,吆喝聲,跑步聲,撞翻東西發出的哐當聲……槍械室門口洞開,鎖槍的櫃子也敞著,杜哲隨手抓了兩把手槍便轉身又衝了出去。
槍聲是由一樓大廳內傳來的,有兩撥人在對峙,一方是刑警隊的人馬,而另外一方,則是一胖一瘦兩個中年人。
杜哲當然不知道他倆便是血煞小組的血三和血六,隻是見兩人人手一把短劍,堵在正門,槍林彈雨之中,左躲右閃,不時揮動短劍格擋,居然能將子彈擊飛,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叮叮當當的,十分悅耳,若無那些震耳的槍聲以及彌漫在空氣當中的火藥味道,這場麵,竟然頗有些優美。
好厲害的身手!
這是所有人的共識,大家都不是那些沒有見過市麵的人,尤其是那些拿槍射擊的,不是親身經曆過槍戰的,便是警校或者部隊退役回來的精英,可在如此密集的彈雨之中“起舞”,不但毫發無損,甚至還用遮擋回來的子彈打傷己方好幾人的情況,大家絕對是頭一遭經曆。
這還是人嗎?大家心頭同時升起一種夾雜著絕望的恐怖情緒,哪裏冒出來的惡魔?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此刻杜哲已然確定來犯的敵人目的肯定是被陳希抓到的那名狙擊手,自不肯在大廳這邊和血三血六耗著,機頭打開,持槍直奔審訊室。一路之上,不時可見警員萎頓在地,這當口,她也無心查看他們的死活,隻恨不得肋生雙翼,趕緊飛到陳希的旁邊,同時暗罵自己沒出息,陳希那般用心教,自己仍舊學不會修行。
“要是那個王思雨在就好了。”不知怎麼,她居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然後絲毫不覺有異,隻是可惜,遠水解不了近渴,等叫來王思雨,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幾名特警隊員躺在審訊室的門口,生死未知,杜哲愈加擔心陳希的安危,眼見審訊室鐵門洞開,有人背對著門口,背影陌生,想都沒想,抬槍便射,她是曾經拿過全省警界射擊比賽冠軍的射擊高手,如此近的距離,那絕對是指哪打哪,根本就不會出現任何偏差。
烏光閃過,她便覺眼前一花,必中的子彈竟然如石沉大海一般不見了蹤影,而那道背影,甚至連頭都沒回。
“杜哲小心!”
耳聽陳希一聲驚喝,杜哲下意識躲閃,可惜尚來不及有所動作,便覺小腹好像被一名重量級拳擊手全力轟了一拳,巨力之下,斷線風箏般倒飛而出,重重的撞到牆壁上,這才止住勢頭,摔在地上。
腸子好像都被打爛了,劇烈的疼痛讓她麵色蒼白,一下子就閉過了氣。她甚至沒看到自己是被什麼東西擊中的,昏迷之前,隻有一個念頭:太可怕了,陳希,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陳希眼見杜哲被木膽擊飛,不知生死,不由目呲欲裂,一個鯉魚打挺,堪堪躲開剩下那隻木膽的重擊之後,身如炮彈般向血二衝去。
血二嘴角上翹,勾出一抹殘酷的冷笑,手指連閃,剛剛擊中杜哲的那隻木膽劃破虛空,倏忽間便出現在陳希的正前方,由於速度太快,若無空中那道殘影,真如木膽會瞬間移動一般。
此刻陳希距離血二不過一米遠近,伸手便能夠到。可是有那隻木膽直衝而來,全力躲避尚有所不及,更別提攻擊血二了。
除非,他不要命。
血二冷笑連連,血四畢竟是血煞小組成員,他雖然不喜歡,卻必須要為其報仇——既然敢傷害血煞小組的人,就必須有被殘酷報複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