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二狗和秦少賢兩人誰的本領大,不言而喻。
不過秦妙是不會那自家大哥和其他任何的人比,大哥是她的親人,在她的眼裏是至關重要的人,無可取代的。
“你並不欲讓人知道你是太豐糧店東家,這麼一車幹魚,你到時候如何向村裏人解釋?”二狗一麵趕著牛車,一麵問秦妙。
秦妙靠著身後裝著幹魚的麻袋,捂著被冷風吹得快要失去知覺的耳朵,和著牛車車軲轆吱吱呀呀的聲音回答說:“就說是我爹去了縣裏,交好了一位商人朋友,從那位朋友處買下來這車幹魚,特地趕著年前運回來,給村裏人表表心意,好感謝我家住進唐家莊以後大家對我家的照顧。”
牛車不同於馬車,它是敞著的沒有車篷,此刻秦妙的小臉被寒風吹得紅撲撲的,眼睛因為迎風的緣故微微眯起,烏黑濃密的睫毛因著這一眯,顯出別樣的嬌俏秀麗,唇被風吹得幹裂,可是卻一點都不影響容貌,反倒顯出一種別樣的被風雨曆練後的內涵美。
這,當真隻是個七歲的小丫頭嗎?
二狗偷偷地看著秦妙的側臉,心裏某一處心弦被輕輕地撥了一下,他知道,此刻他身邊的這個小丫頭,也許很快就能一飛衝天。到了那時,他又該以何樣的身份,和她像現在這般的並肩而坐?
因著二狗的深思,兩人沉默了下來,不過很快地沉默就被打破。二狗想起來什麼,問秦妙:“運回村的幹魚大小不一,重量不等,若斬成塊平均分配又太費事。你覺得,這些幹魚要怎樣分,才即快速又不會讓人感覺不平均?”
“這個麼……”秦妙咬了下被風吹的幹得起皮的下唇,這是個問題,村裏麵的那些村婦,多半都不是省油的燈,而且平日裏窮慣了,分魚的時候還真有可能為了一些小小的差別吵吵嚷嚷。真要那樣,自己豈不是舍了東西還落不著好?
二狗哥考慮事情就是周道,自己都沒有想得這麼仔細,隻想著趁天黑前將幹魚分出去給大家加加餐了事。
秦妙咬著起皮的嘴唇,揉著凍得快要沒知覺的耳朵,想了一會兒,突然計上心來,回答說:“這個好辦,就按照抽獎的模式來。”考慮到二狗可能不知道抽獎是個怎樣的活動,便解釋說,“咱們先把幹魚大致分成重量差不多的等份,每一份,穿成串,堆成一堆,前麵遮一塊大布,布上減一個小洞。”
“然後每一戶村民出來一人做代表,抽號牌,按照號牌上的順序排成隊,一次到那塊大布的前麵從那個洞裏麵伸手進去選魚。這樣誰分的多誰分的少就又各人的運氣決定。怪不著別人。”
二狗點了點頭:“整個唐家莊,六七十戶人家,那些個愛斤斤計較心胸狹窄的畢竟少數,你這個辦法讓那些愛斤斤計較的人也沒話說了。”
“但願吧。我隻是想增進一下我家和村裏人的關係,大家都歡歡喜喜,最好不過,真要有人得了魚還來罵人,我是真的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