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虎啊狼啊的,小神醫,小姑娘說話得注意分寸。”沈耀康依舊笑得客氣有禮,一雙深邃得看不見底的眸子看著秦妙,“我對妙妙你可是一番誠摯的愛慕之情,此情天地日月同鑒,並無任何的歪心邪思,為何你要這般拒我於千裏之外?”
秦妙活了兩輩子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厚臉皮的人,此人臉皮奇厚,心腸奇黑,難怪能在爾虞我詐的生意場上混得春風得意。被他一通話說的盡無言以對。什麼誠摯的愛慕之情,什麼此情天地日月同鑒,還能再肉麻一點嗎?
若不是想盡快的回到縣裏見大哥,秦妙這會兒真的很想跳馬車,再不要和這樣一個偽善到極點的男人同坐一車。
沈耀康看出秦妙的厭惡,卻也不惱,這個小丫頭和尋常女子不同,小小年紀便有主意的很,尋常的追求與示好,她是不會看在眼裏的。隻能比她要強勢一些,一步步的合圍,讓她無路可退,方有可能獲得她的芳心。
秦妙不想和沈耀康再聊任何的話題,也沒辦法跳車逃開,隻能在車廂壁上靠了,閉目養神。這個時候又聽到沈耀康說:“妙妙,你現在還小,以後有的是時間看清楚誰才是對你最好的。”
秦妙眼睛都沒睜,淡淡的回應:“我年紀小,難道你的年紀就很大?對我最好的自然是我的家人,而有的人,戴著偽善的麵具,看著是個人,其實卻是個心機深沉的魔鬼!”
有的人,雖然不是你的家人,可是在墜崖之後那樣艱苦的條件下寧願自己拚盡最後一絲力氣,也堅決不讓你受一丁點的苦。難道就不是對你好?沈耀康雲淡風輕的微微一笑,沒有爭辯,也許,他對她還不夠好。
他沒有再說話,她自然不會找他說話,車廂裏麵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安靜的能清楚的聽到車輪碾過小路上凸起的石塊的聲音。
車廂外麵的天色,隨著時間的靜靜流淌,一點點的暗了下來。
車夫應該是來往村裏到唐縣很多次的經驗充足的,恰好趕在黃昏的時候來到了個小鎮,停在了鎮上的一家客棧的門外。
沈耀康下了馬車,進了客棧,訂了兩間上房。
經過這些天在外麵的風餐露宿,秦妙今天晚上終於能住上像樣的房間了。跟著店小二進了這間上房,見布置的還算整潔,便住了下來。
沈耀康是沈家少主,手裏不缺銀子,所以當店小二將一桌豐盛美味的飯菜送進客房的時候,秦妙欣然享用了。
時隔這麼多天,終於算是吃上了一頓像樣的飯菜。吃飽了肚子之後趕路一天的疲憊襲了上來。秦妙直接熄了燈開始休息。
第二天一早醒來,吃了店小二送來的精致早餐,下樓來準備繼續趕路的時候,卻沒有看到沈耀康的影子。
難道他提前走了?狐疑的出了客棧,看到了昨日乘坐的馬車。車夫準備就緒,就等著趕車上路。
秦妙和車夫打了招呼,繞到車廂入口,爬上馬車的時候,不由愣住,馬車裏麵居然是空的,木榻上幹幹淨淨,既不見沈耀康其人,又不見他的包袱。難道說他昨天趕路太累今天睡了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