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在招遠中一處簡單的小亭裏麵坐了下來,吹著微涼的晚風想事情。
古人多愛亭,略略像樣的宅子裏麵都會設有亭,馮三娘家的這座宅子裏麵也有一兩處這樣簡單的小亭,坐落在角落處,自成一景。
馮三娘母子和唐淵他們白天都很忙,晚上更是讀書的讀書歇息的歇息。秦妙決定在亭中靜一靜心之後就回房去。
不想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踩著茂密的青草地,分花拂柳的走過來。
秦妙看清楚來人之後不由笑了:“唐淵你也沒睡?這大晚上的,該不會出來看花賞月吟詩作詞?”
“我並不擅長詩詞,不過是看你大晚上的出門,怕你一個人害怕。”唐淵進了亭子,堪堪停在亭子的柱子旁。
秦妙總感覺這話聽起來略有些別扭,不過也沒深究,回應說:“這有什麼好怕的,自己的宅子裏麵,又是靜悄悄的晚上,我若真是個膽小的就不會一個人出遠門了。”
“話雖如此,女孩兒家還是小心些好。”
是不是書生們都有嘮叨的潛質?秦妙可不想聽酸腐書生的長篇大論,忙換了話題,問唐淵:“我剛剛在想一件事情,你說,在這座宅子裏麵打一口井怎麼樣?”
“打井?”唐淵吃驚,“天氣幹旱成這樣,打井也沒用啊。”
“天氣幹旱沒錯,可不一定打井就打不出來水啊,萬一井裏能出水呢?”秦妙想著自己空間裏麵有許多的靈泉水,隻要能打出一口井,她有的是辦法讓井裏麵充滿水。將靈泉水注入井中,通過地表滲水,說不定其他人家的井也能出水,總能緩解一下中州城的幹旱問題。
可沒有想到的是,唐淵說:“依我看,現在該考慮的已經不是幹旱和水井的問題了。”
秦妙好奇:“那是什麼問題?你是沒看到,從齊州到中州一路上都死了多少災民!”
唐淵笑了笑,回答:“自古有一幹必有一澇,長期的幹旱過後極有可能會有大量的降雨,當務之急應該是提前疏通河道,防止洪澇。”
秦妙聞言,心裏不免沉重起來:“照你說的,今年的大災還在後頭?”
唐淵:“我也隻是看書上這樣寫的,旱災之後還有沒有其他的災害,隻能看老天的意思了。”
秦妙不說話了,她想著萬一長久幹旱之後會突然降大暴雨導致洪澇,那確實沒必要打什麼水井了。真要發了洪水,所有水井裏麵的水都要被汙染,並且還極有可能引發疫病,彼時的狀況比現在還要讓人擔憂。
這天晚上秦妙在小亭裏和唐淵聊了一小會兒,被盛夏夜晚的涼風退了暑氣,困意上來,便回房休息了。
原以為那天晚上唐淵的話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的是距離那天晚上僅僅隔了一天就開始下雨了。
這天早上,明明天已經亮了起來,可很快地天色就開始變暗,太陽隱在厚厚的雲層中,空氣又熱又悶,樹枝上的樹葉一動也不動,就在人畜被這樣沉悶的空氣憋得煩躁異常時,突然就起了風,風越刮越大,最後直吹得大樹亂晃,瘦弱的人扛不住這勁風躲在屋裏不敢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