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蕎上去拍了拍門環,裏麵卻靜悄悄的沒動靜,她又拍了拍,大門突然嘎吱一聲打開,一個小太監伸出腦袋來問,“是誰啊?” 林蕎被嚇了一跳,她拍了拍胸口,才將包袱遞過去,“前幾日在永和宮外,四殿下將鬥篷借給了我,這兩天我洗幹淨了,特來送還,並謝四殿下的恩典。”
小太監一聽,劈手奪過包袱,打開一看,就炸了,“原來那個大雪天穿走我們四殿下衣服的人是你?好啊,可被我逮到你了……”
林蕎就驚了,“怎……怎麼了?”
“怎麼了?”小太監的臉都氣紅了,“就為被你穿走我們四殿下的衣裳,我們四殿下就凍病了,回來高燒不退,到今兒還沒好齊全呢!”
說到這兒,他朝裏一吆喝,呼啦啦出來四五個小太監,對林蕎怒目而視,一個個臉上都清楚的寫著“揍她”二字。
林蕎被這架勢驚得目瞪口呆,她下意識的想跑,但四皇子為了她被凍病了,又讓她覺得若跑了自己就實在有點不是人。這麼一糾結,竟是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你們幹什麼?”
忽聽一聲怒喝,門後轉出一個人來,林蕎一看,竟是那日慕容弈身邊的隨扈。
“三寶公公,就是這個小宮女兒害得咱們四殿下病了,”先前的那個小太監忙告狀,“奴才們想給四殿下出口氣兒。”
“胡鬧,”三寶斥道,“若不是咱們殿下願意,憑她一個小宮女兒敢動四殿下的衣服?”
他一揮手,“都幹活去,別在這裏添亂。”
幾個小太監便不情不願的散了,三寶來到林蕎跟前,“你來……送衣服?”
他目光朝那包袱上掃了一眼。
林蕎向他福了一福,“那日多虧四殿下賜衣傳信,否則不但我會去掉半條命,就連我家小主隻怕也是一屍兩命了。今日林蕎特來謝恩!”
說到這兒,她看向三寶,“剛剛聽說——四殿下病了?可——可是真的?”
問到最後一句時,她很是底氣不足。
三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也太沒眼色了,四殿下仁厚,你便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竟然真的就將四殿下的衣服穿走了。四殿下衣裳單薄的在長樂宮外站了近兩個時辰,你說會不會病?”
“什麼?四殿下在長樂宮外站了兩個時辰?”林蕎嚇了一跳,“他……他為什麼要去我們長樂宮外站著?”
她想起當日,他們本是要去太醫院;得知太醫們全去了永和宮後,他們又去了永和宮;再然後……再然後她一心隻顧著自家主子生產,竟不知道他們居然又去了長樂宮外站了那麼久!
“你們……你們是要找太醫?”
三寶的臉上就浮起一絲怒意,他將包袱一拎,對林蕎擺手,“你回去吧。”
說罷將門咣當一聲關上,生生嗆了林蕎一鼻子灰。
林蕎對著那扇懸了銅獅的朱紅色大門發了半天呆,才摸了摸鼻子,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