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琰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他點頭,“對,確實……有些奇怪。”
“難道……寧大哥他們已經出事了?”
林蕎一想到寧勁遠,便扁著嘴想哭,若是寧大哥為了她出了事,她怎麼有臉去見寧大娘和墜兒,墜兒肚子裏可還有孩子呢。
慕容琰不語,以當時敵眾我寡的情形,寧勁遠他們的下場確實堪憂。
但此時卻又不能說實話,慕容琰還是得哄林蕎,“出事應該不會,我覺得他們可能是找反方向了。”
“找反方向?”林蕎不相信,人落入水中,隻會被飄衝到下遊去,稍有點智商的人也該知道往哪兒找。
越想她心裏越擔心,林蕎的心裏直發慌,一不小心,兔子肉竟被烤糊了,慕容琰知道她的不安,歎了口氣,他接過兔肉將烤糊的撕下來塞進嘴裏,再把鮮嫩的喂給林蕎,林蕎滿腦子都是寧大哥怎麼樣了?全沒留意他的動作,到終於反應過來時,那兔子已經吃了一半。
見吃飽了,林蕎問慕容琰,“你怎麼樣?能走不?”
慕容琰虛弱的點頭,“能的吧。”
“那就趕緊走,盡量在天黑前找到能投宿的人家,”林蕎趕緊拿帕子將吃剩的兔肉包好,再將火堆拿土壓滅了,就來扶慕容琰。
慕容琰四下看了看,再瞧了瞧太陽的方位,就點頭,“那走吧。”
他其實對於他們的方位也不確定,但是他知道,傅廷琛哪怕是為了林蕎,也不可能不找他們,所以,他們遲早會找到這裏。
二人便互相攙扶著,順著河邊往下遊走,河流四彎八繞,處處分流,每每遇到河流分叉時,慕容琰都會根據太陽的方位來固定方向,林蕎走了半天,終於發現了他一直都往東走,就有些奇怪,問,“我們為什麼都往東走啊?我們不是應該回去找寧大哥嗎?”
慕容琰搖頭,“不行,他們不可能還在原地了,反而是傅廷琛的人必定在順著那條河搜尋我倆,我們順著一個方向走,是為了不在這片林子裏兜圈子,唯有出了林子,到了有人煙的地方,就有機會聯係上我們的人,那時不管是去尋找寧勁遠還是回榆關,都很方便了。”
林蕎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她看看太陽已到正午,可周圍還是樹林白雪小河,她就有些著急,“這片林子怎麼這麼大啊,我們走了這麼半天,還沒有看到一個人。”
慕容琰找了塊幹淨的石頭坐下,“這裏是長林山下,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周圍不可能沒人的。”
林蕎無奈,隻得也坐了下來,她將那塊貼身放的兔肉掏出來,摸了摸,還有些溫熱,便遞到慕容琰跟前,“你餓了吧,吃點東西吧。”
慕容琰撕了個兔腿給林蕎,“早上看你沒吃幾口,你才該多吃點兒。”
林蕎將那兔腿包了起來,搖頭,“我沒胃口。”
慕容琰看著她將那兔腿又放進懷內,他心裏就一熱,他們自昨天到現在,僅早上吃了一點兔肉,她怎麼可能不餓?那兔腿還不是為他留的!
共富貴的人多,同患難的人少,而在患難中還能想著別人的,就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