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琰不能被傅廷琛的人抓住,更不能被那什麼牧王的人抓住!兩權相較取其輕,林蕎決定將慕容琰推給大胡帶走,由她來引開牧王的人!
然而這匹馬的體力卻已真的到了極限,被林蕎插了這第三刀後,雖然猛的往前飛奔,卻並未跑多遠就開始馬蹄打滑搖搖欲墜,林蕎急了,這時候停下來,就等於是把自己正好送到前麵的那群人跟前!
這麼豬腦子的事兒,她要是幹出了了,她不得丟死人!
身後,是慕容琰撕心裂肺的喊聲,“阿蕎,小心!”
林蕎拔了匕首,打算給這關鍵時候要掉鏈子的馬再來一刀時,就見那馬一個後仰,就撲通跪倒在地,徹底拋錨了。
它這一後仰,將林蕎直掀出去了好幾米,她被重重的扔在了路邊的草地裏,林蕎“噗”的吐出了一口血,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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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蕎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於一間黑乎乎的屋子裏。
她動了動,發現自己的頭炸炸的疼,渾身沒有力氣!
發生了什麼事?
她捧著腦袋想了許久,記憶方一點一點的彙攏到腦子裏,林蕎頓時大驚,既然自己是在那官道上摔暈,那現在是在哪裏?
她摸了摸身側,盡是稻草雜物,鼻翼間陣陣發臭,不像是環境很好的樣子!
難道……難道自己是被牧王的人帶回來了?
如果是大胡,大胡怎可能將她丟在這樣的地方?
還有,慕容琰呢?
林蕎一急,就顧不得頭疼了,她連滾帶爬的摸到門邊,就“啪啪”的拍門,嘶啞著喉嚨喊,“來人,快來人啊……”
門外很快有了動靜,一陣腳步聲響後,門豁啷一聲被打開,強烈的陽光照進來,刺得林蕎睜不開眼,她忙抬手擋住臉,等眼睛適應了些,她才看向來人叫道,“你們是什麼人?這是什麼地方?”
“我們是什麼人?”一隻肥碩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小娘子,怎麼你這麼快就不認得我了?”
林蕎眯眼一看,脫口叫道,“錢統領?”
錢統領將林蕎狠狠甩開,又一耳光扇了過來,罵道,“臭婊子,挺狡猾啊,居然還想跑!”
林蕎“噗”的一口帶血的唾沫啐了過去,怒道,“我又沒犯法,你們到底要抓我幹什麼?”
“臭婊子,”錢統領大怒,又一巴掌打了下來,向林蕎森森冷笑,“抓你幹什麼?抓你當然有用!”
林蕎躲閃不及又挨了一巴掌,嘴裏腥味更濃,她不再還擊了,因為知道還擊隻會招來他更多的拳打腳踢,她不會傻到拿雞蛋去碰石頭。
“林姑娘,說吧,跟你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錢統領問道。
他居然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林蕎意外,也不意外,之前他們就說過,要把她和慕容琰帶回來讓人認,也就是說,他們的人裏,有人是認識她的。
而顯然,他們隻知道她,卻不知道慕容琰!
林蕎頓時鬆了口氣,相比之下,自然是慕容琰比她更有分量的了,他們知道的越少,慕容琰就越安全!
“他……他在哪裏?”
這是林蕎最關心的問題。
“你先說他是誰?”錢統領一腳踩在她的手背上,狠狠用力碾壓,“說?”
“他是我哥哥,”林蕎疼得脫口而出,眼淚嘩嘩的流……
錢統領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見她不像是在說謊,這才鬆開她的手,“那為什麼要說你們是夫妻?”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必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哥哥來救我回家,被傅廷琛一路緊追,為避人耳目,我們才說是夫妻,”林蕎邊拚命的甩著被踩傷的手,邊眼淚汪汪道。
“原來是這樣,”錢統領就有些信的樣子,抬腳就要走。
“我哥哥在哪裏?你快告訴我,他怎麼樣了?”林蕎急忙叫道。
“他就在你的隔壁,不過,他已經身中劇毒,危在旦夕了,”說罷,他冷冷出門,邊走邊吩咐門口的守衛,“看好她,別讓她死了!”
“是!”守衛們齊聲答應著。
中毒?
危在旦夕?
林蕎慌了,這是她最害怕的結果,但是她又總覺得有大胡的人在,不應該被牧王的人帶走慕容琰才是。
所以,慕容琰怎會也被他們抓了,還中了毒呢?
再想問錢統領時,錢統領已走遠了,有守衛來關門,林蕎一把抱住那守衛的腿哀求,“求您了,請您一定告訴我,我哥哥真的就在這隔壁嗎?他怎麼會也被你們抓了?他怎麼會中毒的?你帶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她一連串的問話,那守衛頗不耐煩,他冷笑道,“笑話,烈焰軍再狠,也敵不了我們人多刀劍上又都有毒好嗎?別說你那個什麼哥哥被抓來了,就烈焰君也死得一個不剩。”
“什……什麼?”
林蕎終於被驚到了,她瞪大眼還沒來得及說話,被那守衛一腳踢進屋內,門咣當一聲,就給鎖上了。
“開門,你開門啊……”林蕎徒勞的扒著門,可拍了半天沒有動靜,她想著那錢統領說了,慕容琰就在隔壁,於是又去將每一麵牆都敲一遍,邊敲邊喊,“林勁遠,你在嗎,你在不在?”
此時此地,她無論如何也不敢喊慕容琰的名字,隻得叫寧勁遠,好在“寧”和“林”的音很相近,她將這個字的發音含糊一點,守衛聽不出來,而慕容琰如果聽到了,就肯定知道是她了。
然而她兩隻手都快捶腫了,牆那邊也是半點動靜也沒有,林蕎絕望了,靠著牆哇哇大哭,“寧大哥,寧大哥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她在屋內這麼嚎啕大哭,慕容琰的動靜她沒有聽到,她的動靜卻已被守衛給報到牧王的跟前去了,牧王將桌子一拍,哈哈大笑,“本王就聽說這姓林的女人有個什麼哥哥,是大肅皇帝跟前極信任的侍衛總管,現在看來本王抓到的這男人,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