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令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初揚正哭得肝腸寸斷,抽氣快背過氣去了,桌上一灘的淚漬,如果不是親眼瞧見,朝歌令都不相信一個小姑娘的眼淚有這麼多。
“她怎麼了?”
孟向南眼神示意桌邊,朝歌令眼一亮:“成了。”孟向南點點頭,她將那幾頁紙拿起來,讀完的時候眼眶也紅了,強逼著不讓淚落下來。這一刻,朝歌令看了一眼哭得肆無忌憚的初揚,有些羨慕起來,她過早的進入成人世界,已經沒有哭泣的權利。她稍稍平複了下自己的心情,再開口時,又是一個八麵玲瓏的老bao:“孟先生出品,果然不同凡響。此詞一出,估計就該將鳳棲梧比下去了。”
“淺萱要知道了,估計該找我算賬了。”可是半點沒有擔心被人算賬的模樣,還悠然自得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衝朝歌令揚了揚杯子:“好酒。”正要一口飲盡時——
“啊。”忽然兩人的對話就被這一聲尖叫打斷,發聲人正是哭得稀裏嘩啦的初揚。兩人不解時,初揚忽然抓住孟向南端酒那隻手的袖子:“你剛才說什麼,你說淺萱會找你算賬?”孟向南不知她為何忽然從那麼悲戚的情緒中跳出來,變得這樣激動,隻茫然地點點頭:“淺萱會找你算賬,是不是因為那首鳳棲梧也是你做的,而你做了一首超越自己的曲子。此曲一出,會搶了淺萱的風頭,所以你怕淺萱會找你算賬?”她說的顛三倒四,卻非常興奮。
“是,是吧。”孟向南不解她為何這樣興奮,被她濯亮的眸子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他剛才不過是隨口說說的啊。
酒杯裏有幾滴酒被搖晃地灑了出來,沿著孟向南的手腕流下,洇濕了衣袖。
挺好的酒啊,浪費了,挺好的衣服,可惜了。孟向南這麼想著。
初揚放開了他的衣袖,忽然站起來,臉上猶有淚痕,一雙眼睛哭得像核桃一樣,但已經停止了抽泣:“但你為什麼叫焦之東呢?”
“焦之東?”孟向南不解。
“對啊,啊星和我說那首鳳棲梧是一個叫做焦之東的人做的,可是明明你是叫做孟向南啊。”初揚用手撐著下巴,眼睛裏淚汪汪的,想了一下忽然明白過來:“哦,你是用的化名對不對?那你到底是叫焦之東,還是叫孟向南呢?”她忽的站起來:”還是說,這兩個名字壓根就都不是你的名字?”
孟向南正欲開口說什麼,卻對上初揚認真的模樣和篤定的神態,有些話就懶得再說了。焦之東又如何,孟向南又如何。他對於這個大小姐來說,不過是一個匆匆過客,哪怕就是騙了她,最多不過氣上一氣就忘了。等他離開這個鎮的時候,她也很快就不記得有這麼個人來過清澤縣,而那個……啊星?恐怕是她很信任的人吧。所以隻會質疑他,而沒有質疑那個啊星可能……會騙她。孟向南笑笑,若手上有把扇子,他都想抖開扇扇:“名字有那麼重要麼?焦之東或者孟向南,都是我。”
初揚想了想,點點頭:“你說的也對,無論你是叫焦之東,還是孟向南,反正我認得你就行。”她忽然想起她跑來的正事都還沒有辦,拉起孟向南的袖子就要向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