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向南慢慢悠悠走出門,在轉角處看到薛一一點也不疑惑,隻是也不正眼瞧她,準備繞開。薛一跑上前攔住,孟向南被攔,眉頭微微皺起:“不是說再也不見了麼?”
忽的就想起那時她說再也不見的時候,挺委屈的,不知怎的,這麼久以來薛一都沒哭過,被這一問倒是哭了起來,開始還隻是掉眼淚,後麵就變成了嚎啕大哭,怎麼止都止不住。
孟向南的心有些微微疼,他的心許久前就死了,似乎很久沒這樣疼過,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拿出帕子來給她擦臉,可是越擦她眼淚掉得越快,很快一塊帕子就濕透了。孟向南隻好小聲喝斥住:“先等會哭,讓我將帕子擰擰水。”
薛一被逗得笑了起來,這一哭倒將心裏這些委屈全部宣泄了出來,後麵才能好好說話,將自己怎麼丟失錢袋的事講給孟向南聽。整個過程孟向南很安靜,等她講完才說道:“你大概是被那個謝梵騙了。”
薛一驚呼:“不可能,怎麼可能呢?”忽然她就頓住,她其實不笨,隻是涉世未深,太容易相信人。從小到大又沒什麼朋友,太希望可以交到一個朋友。怎麼可能那麼巧,正好遇到謝梵來救她,如果真是逃難的,必不會先走,如果沒有先走,在太白樓也不會不打招呼就走。
可是薛一還是不敢相信:“她和我說話的時候,樣子那樣天真爛漫,她陪我到當鋪講價的時候那麼義氣,”薛一忽然苦笑:“她那時大概隻是覺得我好騙,一隻肥羊到手,怎麼會不剝個精光?”
“我到這裏聽說附近山裏有一群人,騙了不少人,你大概就是遇到了這些人。”
“我要去報官!”薛一義憤填膺。
孟向南眼裏閃過一絲退縮,看到薛一那樣憤怒,終究沒拒絕,陪著薛一到了官衙前。
可兩人最終沒進官衙。
在官衙前,兩人看到了兩人的畫像,薛一畫像下麵倒是簡單,隻寫了”薛氏女子”幾個字,孟向南下麵一行小字,薛一念著:“賀襄白,化名孟向南,年齡二十五上下,綁架薛氏女子,全國捉拿。”
孟向南手幾不可察微微動了動。
薛一歪著頭笑:“我就說你隻有二十五上下,你還總說得自己多大年紀似的。”薛一心裏想自己定的標準是不能比自己大五歲不算數,那個時候她隻覺得年輕的人才比較有趣,怎麼知道略盡千帆的人更有趣呢?
薛一又說:“哦,現在我兩被通緝了,估計不能去官府了,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教訓下那些人麼?我忍不下這口氣。謝梵若是有難直接向我要,我一兩銀子都不會留,可是她這樣……”是糟蹋我的滿腔熱情,是上升到尊嚴與背叛的事情,她忍不下。
孟向南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不會好奇賀襄白那三個字麼?”問完,他就默默心裏歎了口氣……他居然不是慶幸薛一沒有發現那三個字,居然還主動提起,唯恐天下不亂麼?
“賀襄白不就是你以前一個化名麼?和孟向南一樣,不過是個名字,是你告訴我的。”薛一想想:“還是覺得孟向南這個名字比較好聽,詩情畫意一些,和你氣質比較搭,賀襄白……透著一股子尖酸刻薄的商人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