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揚和孟西行對視一眼,就知道兩人都想到一塊去了。待阿瓜和蕭三水各自找了個地方窩著睡去後,初揚低低和孟西行說道:“這個蘇家可能就是要與我家爭天下第一醋的蘇家,上次我中毒的謝梵待的那個組織也是蘇家的,蘇家將勢力滲透到了江湖上,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一個生意人,整天不想著怎麼釀醋,卻總是在琢磨雇傭殺手,挑起江湖勢力,隻能說那個蘇迦如的野心不僅是天下第一醋這塊招牌。”孟西行說道。
初揚開始有些擔心薛家是否能對付,阿如對薛家有恨意,若是能給沈星傳個信就好了。可是也不知道怎麼說,畢竟他們沒有拿到什麼明顯的把柄,這些事和薛家和釀醋有關。
本來初揚今天遇到流沙還有些打消繼續前行的念頭,這一下前麵就是刀山火海,她也義不容辭要繼續走下去:“我一定要進去看看。”
孟西行沒答話,初揚想他大概是覺得前行太危險,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風險,她正想說,你若是不想去,我也不勉強。剛要開口,就聽到孟西行很輕聲噓了一聲,初揚轉頭想問怎麼了,眼角餘光就看到身後倚靠的石柱上盤了一條蛇,蛇身黝黑,吐著鮮紅信子,隨時都會撲過來襲擊人的樣子。那距離離初揚不過幾寸的距離,初揚甚至都能感覺蛇信子帶出的唾液要沾到臉上。不知道被這唾液粘住有沒有毒,初揚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倒黴,剛剛從流沙裏走出來,這一下又被蛇盯上了。前路漫漫,她真的要繼續走下去嗎?或者說,如果孟西行不去,她一個人能走下去嗎?
那蛇大概是被初揚那猛一轉頭嚇著了,整個蛇身飛過來,初揚下意識向後一躲,眼睛一閉,心中喊得卻是我命休矣,遲遲沒有等來被咬的那一刻疼痛,睜開眼看到孟西行恰好抓住那蛇的七寸。蛇此刻還未死,張開一張蛇口左右扭動,紅信子吞吐飛快,看得人觸目驚心,初揚怕孟西行一個沒抓準就被那蛇咬住,她又不敢亂幫忙,隻能兩眼死死盯著蛇和孟西行那隻手,寒冷的夜晚卻驚出一身汗來。孟西行死死抓住那蛇,蛇大概也感覺出自己瀕臨死境,掙脫得更厲害,整個身體都拍打起地麵來,激起一地沙子。大概是有沙子濺到孟西行的眼睛,他手上力量稍微一鬆,那蛇就掙脫了手,向孟西行身上飛過去。初揚不知道哪裏來得準頭,一把抓住蛇身,蛇打七寸,抓住蛇身反倒容易遭到反噬。初揚害怕,就緊緊抓著蛇身衝身後的石柱使出最大力氣狠狠砸去,她又害怕看血肉模糊的場景,幾乎是閉著眼,一下一下砸著,那蛇被砸了幾下就徹底死了,初揚卻不知道,直到孟西行說道:”好了,初揚好了,蛇已經死了。”
初揚停不下來,順勢又再砸了幾下才睜開眼睛。那蛇頭已經砸得稀爛,血水流了一地,看得頗為惡心。初揚嚇得一下鬆脫了蛇身,向孟西行的方向靠了兩步。
孟西行想,明明自己也怕得要死,可是怕他受傷,一下子激發那麼大的力量。從未有人救過他,未出來遊曆的時候,他是家族的頂梁柱,出來後孤身一人,別人隻當他是出了名的孟向南,遇到的姑娘都是傾慕他的,從未想過他其實有的時候也需要有個人依靠一下。人活一世,沒人希望自己是孤單的。孟西行走向初揚身邊,給她拍了拍後背,安撫她的驚恐:“別怕,沒事了,謝謝你。還有,我會陪你走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