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通知李頎那邊,隻要明天甦禾建設“結誠醫院”的動土儀式一被打亂,就立馬將陸銘禾還有甦禾一幹主管聯手偷稅漏稅、賄賂官員的消息給徹底擴散!記住,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沈家事先察覺,懂了嗎?”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們做事一向都很小心,一切都會按照您的計劃進行。隻不過……”
“什麼?”
“如果這消息一旦被有心人知曉,那陸家大少爺陸禹琛的安危豈不是……”
“……不用管他,一切都事他自找的。就按照我們原定的步調進行!好了,你先出去吧。”
聽到這裏,沈宴卿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不由得目光一滯。
這根本就是有關於陸禹琛出事前的幕後真相!
隻是沒想到當年陸禹琛的死,居然真的跟顧驀有關!
可是顧驀卻跟她說……
沈宴卿不由再次被淚水朦朧了雙眼,很快就想到了之前顧驀曾一再地向她保證過,陸禹琛的死絕對和他沒有關係,然而到頭來又如何?
沈宴卿的心中瞬間變得複雜起伏,忍不住“嗬”笑一聲。而這卷錄音帶,儼然就是顧驀跟某人私下算計陸禹琛的最有力證據!隻是沈宴卿卻完全沒想到,到頭來,一年以前陸禹琛的死居然還是跟顧驀脫不了幹係!
“顧驀——你居然還是騙了我——”
當即,沈宴卿便忍不住當場扯開嗓子對著天花板大吼出聲,聲音幾乎令人絕望,那模樣也簡直令人心酸到不忍目睹。
眼淚就這樣隨著沈宴卿劇烈拉扯的動作而撲簌簌地掉下來。
她現在儼然已經不記得了此刻自己的處境究竟會變成怎樣,竟下意識開始嚎啕大哭起來,滿麵瘡痍。
興許是因為這一天時間內,幾乎所有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事情全都擠在了一起,起起落落……令沈宴卿儼然已經深陷黑暗的囹圄之中無法自拔,所以聲音中自然所攜帶的那種痛苦與掙紮,相信隻要是個人聽到,都會覺得心痛到想要垂淚。
然而,唯獨譚淑惠卻依然隻是冷眼旁觀。
她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發生,嘴角上實在難隱一抹暢意的笑,她什麼都沒有再做,也沒有出聲,隻是這麼看著,沒有做任何解釋。在她眼中,此刻的沈宴卿,儼然已經不需要她再動手!
她就好像一尊瞬間崩壞的瓷娃娃一般,再也沒有了活著的意義。
而她的心,隻怕也已經不再是完整的。
陸禹琛就像是長在她心中的那根刺,很深!看似早已被磨平拔出,可是卻猶如野草一般,隻要得到一點點“養料”的滋潤,就會再次如同重生一般,瘋狂地抽長出來,甚至比以前更加的堅韌不拔!
“嗬嗬……”譚淑惠就這樣默默地看著沈宴卿幾乎崩潰欲絕的嘶吼出聲,內心中,卻儼然因她臉上的痛苦而開始釋然。
“沈宴卿,現在該輪到我把所有的痛苦都過度給你了!”
譚淑惠默默地說:“你不是說我十幾年如一日形同廢人一般地生活在顧園中簡直就像個傻瓜一般嗎?”
“對!也許你並沒有明確地這樣羞辱我,可是我現在卻要告訴你,你現在就連我這十幾年來的煎熬都不如!”
說到底她們全都是因為顧驀!而譚淑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不能忍的東西,一把拉起了仍心痛欲絕的沈宴卿,眼睛仔仔細細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