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蘇泠兒被響亮的耳光扇得連退好幾步撞到桌角,她下意識抓住餐桌布,然而力道的後勁仍然讓她整個人往後跌去!
“啊!”冰涼的地磚,率先著地的盆骨疼得仿佛碎了。
“哐當——”
一桌精心準備的晚餐,隨著桌布被扯,如數摔落。
滾燙的湯水更是濺了她裸露著的光潔的腿上,頓時起了無數紅泡!
蘇泠兒疼得縮腿,卻立即被另外一股鑽心的疼痛給蓋過去。
男人居高臨下,手工皮鞋狠狠的踩在她纖細的腳踝上!
付明朗眯眼,眼中泛起危險的寒光,冷冷嘲弄:“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付家女主人?”
蘇泠兒疼得說不出話來,無措的眼淚不知覺溢出眼眶,額上冷汗直冒,腰後疼,腳疼,小腹……也疼。
她意識到什麼,惶恐的去捂自己的腹部,但是下一刻,她的手連帶小腹也被踩住了!
“聽說你去過醫院,這裏已經有個野種了?”他眸中染上瘋狂的色彩。
“孩子、我們的孩子……”蘇渙顫著手想起身,但是全身各處的疼痛幾乎讓她整個人昏厥過去,眼淚惶然如雨下。
“嗬。”付明朗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收回腳,彎腰拽起她的衣領。
兩人麵對麵,呼吸相聞。
可親近的距離裏,他卻又一把鎖住她的喉管!
眼角微微眯起慍怒的火光,一字一句不凶狠,卻像是帶了刀子直往人心裏捅——
“蘇泠,你跟其他男人怎麼胡搞,我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竟然敢動若瀾!”
“狗東西!你怎麼不先把自己處理了!敢動我的若瀾?!”
耳邊的聲音冰冷徹骨,蘇泠兒隻覺整顆心都已經被恐懼吞噬。
素淨白皙的臉上腫起一個手印,耳鳴耳側,她惶恐的搖頭,顫抖的手卻仍然下意識的捂住傳來劇烈疼痛的小腹上。
“我沒有,明朗我沒有……”她什麼都不知道!可出口的話卻那麼蒼白。
一切的解釋,在盛怒的男人麵前,顯然是那麼脆弱不堪一擊。
話沒說完,她的身體就跟破棉絮一般被扔在地上。
疼痛和黑暗攫住了蘇泠兒,但她卻更覺得胸口窒息。
全心全意愛著的人卻將她棄如敝履,那些曾經相愛的場麵有多美好,現在想起來就有多諷刺。
絕望就像腹中陣痛,一波一波在她心口掀起滔天巨浪!
男人修長的腿跨過他,看也不看她,仿佛那隻是一個肮髒的待處理的垃圾。
離開之前,隻留下冷漠至極的一句話——
“明天之前,把自己收拾好滾出去,滾的遠一點。別讓我看見你,不然我保證你沒有那麼好受!”
門,被重重的摔上,留下讓人耳膜發痛的聲響。
前一刻還滿是男人暴怒氣息的室內,在一瞬間恢複安靜。不,不全然的安靜,你聽……有一首歌在周而複始的循環播放。
“我的夜晚是你的白天,當我思念時,你正入眠……”
“戴的手表是你的時間,回想著你疼愛我的臉……”
在最年少也最懵懂的年紀,她在眾多評委前唱這首歌,所有人都覺得她唱的歡脫了,她卻覺得思念一個人是很美好的事,隻有英俊如玉的男人鼓起掌。
所有人開始改變態度,對她連連稱讚。
他就像是神祗,他的存在,好像可以左右一切。
一見如故,生萬千歡喜心。
她曾無數次不了解這句話,卻莫名的情有獨鍾。後來親身經曆,更覺無限歡喜。因為付明朗的,她的星途順風順水。
可那個女人回來,打破她一切妄想,三年就像是鏡花水月。
簫若瀾一個皺眉,容不得她辯解半句。
這,就是差距。
好安靜啊……
蘇泠兒扯起嘴角笑,眼淚卻不斷滑落沒入鬢間。她努力抬起手指,最後無力的搭在傳來鑽心疼痛的小腹上。
孩子啊……
她以為,孩子的到來,能讓她和付明朗之間的冷戰有所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