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轉星移,春夏兩換。
朝城繁榮依舊,車輛熙攘。
這是普通人眼中,三百六十五天之中極為普通的一天,但在上層人士眼中,卻意義不小。
但凡在朝城有些勢力,有些影響力的權貴富商,無一例外都收到了——市長靳偉六十歲大壽的請帖。
宴會設在明恒五星級大酒店,不論是外裝潢內服務還是宴會菜色,皆是朝城首屈一指。一進大廳,便能看到南角處,早早擺設嚴謹的宴會簽到處。
夕陽才染上天邊,非富即貴的賓客便陸續到達。
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裏,柔軟的潔白大床上,一個介於女人和女孩間的人兒,安靜的側臥著。
窗簾緊閉,她陷在溫柔的橙色燈光中,精致的麵容上,長而卷的睫毛落下一片淺淺清影,櫻唇微微抿著。
纖細的身上還穿著銀灰色真絲睡裙,布料柔軟貼合的裙擺,遮到腳背,隱約露出如玉珠可愛的腳趾。
門,悄無聲息的被打開。
走進室內的男人一身槍灰色西裝,五官端正儒雅,褐色的碎發隱約遮住英眉,卻露著璨如星辰的一雙眸子。找尋而來看到床上的人,那上薄下厚的唇瞬間勾起好看又寵溺的弧度。
他來到床邊,抬手將放在邊上的薄被輕蓋到她身上。
睡夢中的女孩輕輕咕噥了什麼,卻沒有被吵醒。
靳易東將垂在她臉上的發絲捋到耳後,看著甜美的睡顏,心中一動,漸漸俯身。
而靳依妍不知在夢中看到什麼,突然身子輕微一顫,睜眼醒來。
那美麗的眸色,如同澄澈如洗的碧空,像能在瞬間攫住了人的心!
聚焦的視線裏是靳易東放大的俊容,靳依妍心中微跳,不動聲色抬手輕推了他一下,露出個笑來,“大哥,你怎麼來了?”
靳易東似乎沒察覺到她的拒絕,又似乎原本也沒打算做什麼。
他抬手,頗為寵溺的一刮她的鼻子,笑意濃濃,“爸的宴會賓客來的差不多,你也該開始做準備了。”
哪怕是頭等艙,在飛機上二十多個小時,也沒有半分鍾是睡的好的。也難怪她抵達酒店,換了衣服,沾床就睡。
這不,已經睡了將近一個下午。
好在補眠差不多,靳依妍元氣十足坐起,又在床上蹦跳了兩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才滿足的感歎:“果然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好好的睡一覺!”
靳易東就站在邊上看,聞言失笑搖頭。
“禮服在外麵桌上,對了,回國前忘了跟你說,Foster有準備你的禮物,也在外麵桌上。”靳易東朝她招手,示意她傾過身來。
靳依妍乖巧的湊上前,“哥?”
靳易東在她臉頰落下個輕吻,望著她無辜的樣子,又笑了,“哥的妍妍盛裝出席,一定能讓所有女眷女伴無地自容。”
靳依妍嬌嗔瞪他一眼,“大哥~!”
“好了好了,大哥下樓了,那邊需要人周旋,宴會六點開始,你看著點時間準備,嗯?”
“好。”她乖巧的應。
待人離開,靳依妍臉上甜美的表情瞬間落下,無力般的倒在大床上。
今天,朝城大小所有權貴都會來,付明朗……
肯定也會在。
靳依妍嘲弄的苦笑一聲,合上了那雙動人心魄的藍眼。
她用了兩年的時間,去遺忘自己是蘇泠兒。也用兩年的時間,加深對這個男人的恨。她不願意當任何人,哪怕備受寵愛,眾星拱月。
她曾經隻想當那個粉絲眼裏的酒窩公主,他臂彎中愛哭愛笑的女人。
所求不多啊。
心緒起伏,良久,靳依妍再又重新睜開眼,眸中冷漠而疏離,仿佛沒有什麼人事能進入她眼裏。
她翻身從床上下來。
紫色的抹胸魚尾裙,一個淡濃相宜的精致妝容,戴上Foster在拍賣會上一擲千金拍下的“月光”。精致的鎖骨,高傲而睥睨的眼神,她莊嚴如同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女王。
對著鏡子,靳依妍緩緩勾唇。
臉頰漾起一個與氣質矛盾卻又莫名和諧的酒窩,如舊一樣俏人甜美。
可真的是如舊嗎?
如果以前是甜釀……
她斂下眸,冷笑一聲,突然抬眸,眸光隻剩冷厲!
如今,無疑是見血封喉的——
毒!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