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隻要提起靳依妍,身為人父的靳偉就口若懸河,滿麵容光。如果不是時間不準許,他也不耐煩,說不準靳依妍從小到大的事跡,靳偉都能誇上一遍。
那不是捏造,真的不是。
演戲和由感而發,完全不是一回事。
跟靳偉一起去酒店的路上,付明朗神色雖然沒有多少改變,可心中角落卻有那麼點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沮喪。
其實轉念想過來,是人都知道,人死不能複生。
他也是實在乍一眼看到靳依妍,被那種好像叫做激動和失而複得的情緒衝昏了頭腦,才會做這麼一係列小年輕才會做的事。
靳偉將付明朗送進頂樓套間,自己不做多停留,很快就離開。
付明朗看得出靳偉想什麼,他那肚子裏的小心思,就差沒寫在臉上。不就是想讓他睡了靳依妍,當他靳偉的女婿?
可靳依妍真的不是蘇泠兒,他突然也不得勁了。
明明之前已經做過心理準備,現在有了點莫名的希冀卻再次落空,人這敏感的動物,就產生了落差感。
靳依妍既然不是蘇泠,就不會事事以他為重,不會為他洗手作羹湯,不會在他每一次應酬後為他準備解酒茶,不會搖晃著柔軟的腰肢任他為所欲為。
更重要的是,不會笑臉相迎。
他也,不能一轉頭,就能看到她了。
藥放在客廳,付明朗打算等靳偉的車子離開,他也離開。
隻是,世界上也許真的有那麼一種情緒——叫鬼使神差。
靳依妍沒睡在主臥,付明朗離開前,下意識走進房間,打算看靳依妍一眼,結果就看到北麵的房間。
那是一間偌大的音樂室。裏麵音樂器材很多,用琳琅滿目來形容不為過。
付明朗不知道這是不是酒店總統套房裏的配間之一,但他知道,靳依妍才回國,她自己肯定不能置辦這些。
裏麵有麵靠牆的書架,上麵整整齊齊的摞疊著音樂CD,類型豐富齊全。
看樣子,應該不是個人喜好。
付明朗看到這些,不知道自己心情是好了些,還是更壞了。
因為,他又看到了兩人的一個共同點。
他之前讓人查出來的資料裏,其中就有靳依妍就是音樂學院畢業的消息,但那也不如親眼看到,讓他覺得,心情複雜。
但很快,複雜的情緒就被一種,可以稱之“輕鬆”的心情取代。
他聽到了靳依妍接電話,單從她的話不能猜出,電話那頭是誰。
付明朗有過很多情人,但曾經在一段長達的三年的時間裏,他竟然隻有蘇泠兒一個女人。後來她車禍身亡,簫若瀾態度明顯軟化,他私生活,反而開始多起來了。
他當然也知道,簫若瀾會給他的一些情人打電話,但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之前也是因為怕簫若瀾占有欲太強,發現靳依妍存在後,立刻去宣布主權,所以才不想讓簫若瀾過早知道靳依妍的存在。
誰知道陰差陽錯……
所以,他其實還是蠻期待聽到那個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女人,會怎麼麵對簫若瀾經紀人的邀約電話。
付明朗萬萬沒想到,靳依妍那小刺蝟竟然……
口出狂言,用了激將法。
事情,好像也沒那麼無趣。
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