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得意?”
“我不應該得意麼?我還救了你……”靳依妍還真擺出一副得意的樣子,隻是她臉頰燒的發紅,嘴唇卻對比十分明顯的蒼白,看著十分沒有說服力,隻會讓人塗添擔心。
付明朗停下低頭看她一眼,就繼續走,他怕自己會胡思亂想。
靳依妍在發燒,而且持續的時間不短,他怕她直接把腦子給燒壞了。
“那好,你跟我說說,怎麼救的我。”明明是他來找她,什麼時候立場一換,變成了她救他?不過,付明朗對昨晚自己累極之後的情況還真的是沒有一點印象。更不知道他幾乎翻遍了整座山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還“救”了自己。
“我本來等著你們來找我,但是你們太慢了……”靳依妍的語氣一直很慢,慢吞吞的聽上去讓人有些焦慮,聲音語氣很縹緲。但她還是一字一句的說完,“我等著等著就睡著了……睡的正香的時候,聽到一聲巨響。”
付明朗鼻子莫名的一酸,強撐起笑,“就那種情況你還能睡的香。”
靳依妍皺皺鼻子,似乎不滿他又跟自己作對,“你是不是想說我沒心沒肺,就算是又怎樣,我到哪裏都睡得好。”騙子,她到哪裏都睡不好,這麼多年來,她一夜無夢的晚上,屈指可數。
“好,然後呢?”付明朗走的是小路。
小路在水潭邊上,不如昨晚找人時下山的時候那樣沒有路,這邊應該有人經常走,所以鋪了小塊的石板。雖然還是很簡陋,但兩者相比起來,情況不能更好了。
如果沒有路,他抱著個傷患還真爬不了山。
“抹黑的,我就發現那人是你,然後救了你,避免你被路過的豺狼……吃了。”說著,靳依妍意識又開始迷糊。
渾身發熱的狀態讓她很難受,高於正常體溫的熱氣好像在體內徘徊不去,從血液的這一端蔓延到另外一端,循環來循環去就是不能消散,皮膚好像就缺一個著火源,不然時刻能夠燒起來。
本來正常的反應,可付明朗卻被嚇了一跳,如果不是看到她還在呼吸,說不準一介男子漢大丈夫都要腿軟下去。
“靳依妍,別睡,聊聊天。”按照她說的,她睡的也足夠久了,不能再睡下去,也許腦細胞就真的燒壞了。
“熱……”靳依妍迷糊中想扒拉領口,眉頭狠狠的打著褶皺。
付明朗聞言有些後悔,他在山下就該幫她先擦一遍身子的,現在倒好,熱也沒有辦法。隻能哄勸她等一下,等一下就好。
才走上竹林,就聽到熟悉的叫喊,付明朗心裏一鬆,拔高了聲音:“在這!”
簫若瀾永遠都忘不了,那在竹林裏看到付明朗的樣子。
他穿著一件混了泥土的運動衫,懷裏抱著好像沒了氣的靳依妍,他腳下每一步看上去都那麼穩健,可穩健之中都透著不易察覺的急切。
接著,她聽到付明朗說,快叫醫生。
那句話,比簫若瀾做過的所有噩夢都還讓人冷汗直下。就她恨不得直接順手拿一把刀,往自己心口狠狠來一下,好讓自己從這一場荒唐的夢境裏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