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事情要做,可不能耽誤了。
靳依妍掛了電話,對著鏡子仔仔細細的遮擋那次意外留下來還沒消退的傷痕。
不知道為什麼,靳易東看到她身上有傷就會變得易爆易怒,有一次大學野外活動,她不設防,手臂被荊棘劃垃了一道口子,稍微見了點紅,不過過了一晚上就結了薄薄的痂。
其實,那些疼痛對於一個經曆了九死一生的車禍的人來說,實在是無足重輕。
可誰知道回家的時候被靳易東看到,對方竟然皺眉,責怪她沒有照顧好自己,之後還推了學校所有的外出活動。
那次車禍在她身上很多傷痕,醫生不在的時候,都是靳易東幫她擦藥。祛疤的一樣一樣,貴的她跟著付明朗的時候都不敢觸碰那個價格,可靳易東跟不要錢似得,把所有傷疤的地方都塗的仔仔細細。
花了將近一年多,她身上的傷痕才都被祛的幹幹淨淨。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久而久之,靳易東將她這軀殼當做他所有物,才會在看到新傷的時候有些憤怒。
這麼一想,靳依妍更覺得要將遮瑕膏塗的厚一點,免得惹了不必要的麻煩。雖然自己現在不依托於靳易東的勢力,但自己叫靳依妍,是靳偉的女兒,這已經成了不能改變的事實。
所有人的觀念和印象裏,都是這樣的定義。
那她就得將靳依妍這個身份,飾演的天衣無縫。
等化好妝出門,已經下午三點,雖然靳易東說是吃晚飯,但靳依妍不敢再拖,叫來司機讓她送自己去靳家。
吃水不忘打井人,她有現在,都是靳易東一手造就。
雖然……
她歎一聲。
秋天的晝夜長短已經漸漸趨於對等,靳依妍下車的時候,霞光就像是掌管山水墨色的仙人打翻了顏料盒,紅變了半片天,連空氣都染著一點點霞光燦爛有熱烈的味道。
“你先回去吧。”靳依妍讓司機先回去。
“小姐待會兒怎麼回去?”司機多嘴問了句。
靳依妍笑,“待會兒付明朗會來接我,沒事,你先回去吧。”
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歸付明朗管,司機放心的將車開回別墅,隻等下班的點兒到了就離開。
靳依妍整理了下裙擺,朝靳家的院子走去。
靳家的路,她都沒有付家的路來的熟悉。高跟鞋走在鵝卵石上要特別小心,不然容易崴到腳,靳依妍覺得,腳下的路比山腰別墅那邊的還咯腳些。繞過花園,就看到了不遠處停著的黑色卡宴。
那是靳易東的車。
靳依妍輕輕的調整呼吸,她跟靳易東之間的相處,真的是越來越讓她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有長輩和另外一個女人在,應該會好點兒。
這麼想著,靳依妍臉上調整好笑容,一步一步……
走向正張著血口大盆等著她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