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來見見……蘇泠兒。”付明朗說這話的時候，還摟著她，似乎想要借這樣的動作，讓她不要那麼失落，也不要覺得晦氣。
“嗯。”靳依妍點頭，又覺這樣的自己有些冷淡，她捏起拳頭，在腦子裏搜刮可以說的句子，“原來，她就是你說的很重要的人。”
付明朗摟緊她幾分，對這話不予置否。
蘇泠兒的墓不遠不近，走過兩三排中間的就是，說是墓，可連屍體都沒有找到，充其量不過是個衣冠塚。
可靳依妍還從來沒有看過自己的衣冠塚。
跟著付明朗最近了，就能看到那墓碑上的照片，青蔥的少女不施粉黛，露著一個燦爛的沒心眼的笑。
靳依妍心裏一澀，有些不敢看。
可不過是稍稍撇開視線，就看到蘇泠兒邊上還有個小墓。
“付均之之墓”！！
靳依妍的瞳孔猛地一縮，連腳下都忘了繼續走。
“你沒事老捧個字典幹什麼，打算吃了嗎？”
“你不懂，老人都說，孩子的名字要從字典裏隨意翻，才能健健康康無病無痛的長大。”
“可你要生幾個啊，這都翻了一整天了。”他躺在床上，雖然唇邊掛著笑，但眼裏有著灰暗的光。
“可是不好聽嘛，我想讓寶寶一個好聽的名字啊……”
“那就取一個好聽的，別翻字典了，多浪費時間。”
“可是，我想不到好名字啊……你來想好不好？你比我聰明，見的又多，你說，叫什麼？”她那麼期待，抱著字典撲進他懷裏，漏了鳳眸中那絲冷冽的光，渾然不覺的同時還央著他取名。
“那就叫付均之。”他稍想片刻就答。
“哎？有什麼意義嗎？”
他說“如果是女孩，那模樣像你，智商像我。如果是男孩……眼睛像你，其他像我，均勻一下。而且這個名字，男孩女孩用起來都不別扭。”
“好像……是可以，啊，果然你比較聰明！”
“那我們名字都想好了，就差一個寶寶了，來……”
他撲倒她，一次又一次的甜言蜜語，給她搭建了那麼高那麼厚的城牆。以至於城牆坍塌的時候，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就直麵折磨，剩一條崎嶇的，苟延殘喘的後路得以繼續走下去。
“妍妍，妍妍。”
付明朗的聲音近在耳邊，靳依妍奮力一把推開他，“放開我！”
她和他對視，那雙藍眸裏此時染起紅色，水光同時漾起，不是之前那麼楚楚動人，卻讓心無端的被揪緊！
“妍妍，抱歉是我沒考慮周到就把你帶到這裏來，其實我就是先和過去告別，我想和你認真的在一起。”付明朗以為她是隱忍的脾氣爆發，被推開也沒覺得生氣，還第一時間解釋。
此時靳依妍已經清醒過來。
開隻要回想起記憶裏這個男人，虛情假意的親吻自己，觸碰自己……好像此時，自己的皮膚就已經肮髒的潰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