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企圖和他說道理,用溫柔到不能再溫柔的遣詞,簡直和小孩子說一樣。
可惜這樣的方法在對方身上似乎不管用。
——“我對付了他,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我這不用對付了,我要你答應我的事不就沒戲了?”
“你要我做什麼,隻要不是傷天害理,你盡管說,不管你有沒有對付付氏,我都可以答應。”靳依妍見對方露出底線,立刻打蛇隨棍上。她知道,隻要抓住這一點,讓對方鬆手十分簡單。
——“我對你挺失望的,不過女人就是這樣。也不知道你和付明朗同塌而眠的時候,你那慘死的孩子會不會進入你的夢想,埋怨你不僅不幫她報仇,還和殺他的凶手睡在一起,翻雲覆雨。”
“他那是不知道!!”看到某些已經決心摒棄的東西,靳依妍被激怒,手指在屏幕上打字,力道之大,她幾乎要戳痛。
——“不知道,就可以亂殺人了?他明明知道你懷孕了,難道那個孩子不是他的,就罪該萬死,就不是一個生命,而是草芥,是可以隨意扼殺的玩物?你的孩子,和你的父母你的弟弟不一樣都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嗎?試想,如果他殺的是這些人呢?靳依妍,你當初想要讓付明朗以命償命,出發點難道就不是這個嗎?”
靳依妍沉默了。
是的,那是她的孩子。
假設,哪怕沒有那樣的假設,也要做一次。如果那個孩子不是他的,他就可以用暴力,將那個孩子殺死嗎?
何況她根本沒有出軌,反倒是他,在簫若瀾和她之間搖擺不定,讓她受夠了委屈。
簫若瀾回國了,心裏的朱砂痣回來了,那原本是白月光的蘇泠兒就成了飯米粒。而現在蘇泠兒死了,朱砂痣成了蚊子血,那已經成了飯米粒的蘇泠兒有變成了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這裏麵,能說誰對誰錯嗎?
不過是男人的劣根性而已。
他能對捧在手心裏都怕摔了的簫若瀾這樣,那以後誰能保證他不會對她也這樣?
久久,靳依妍都沒有做出反應,仿佛要在陽光下站成一個雕像。
“一一?”
不遠處一個聲音,及時喚醒了出神的她。
靳依妍忙收起手機,看過去的時候發現是西裝革履,一派精神氣的江信言。
他昨晚回去的時候說過,今天會來看看。
“怎麼站在這裏發呆?”走進的江信言來到她身側站定,語氣有些意外。
靳依妍強打起一個笑,“今天天氣不錯,曬曬太陽,也正要去給付明朗買午飯。”
“他那胃除了流質食物,還不能吃其他吧。”江信言順著她的話題說。
靳依妍頷首應了下。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順便也吃個飯。”江信言掀唇笑了下。
靳依妍心不在焉的點頭,走了幾步,卻又下了什麼決心一樣,問他,“江信言,你覺得……什麼是愛情最忌諱,最不能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