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然遲疑了一下，“這件事我知道了，現在明朗的狀態不太好，等你那邊有消息了再和我說蘇丫頭去哪裏了，他這邊就交給我來轉達。”
“是，夫人。”
付衛國看到自己妻子在外麵待了好一會兒，這會兒見她回來，用眼神問她怎麼回事。
而顧然和他幾十年夫妻，當然知道裏麵的意思，於是看了自己兒子一樣，不用開口也知道是關於他的事了。
“明朗啊，媽知道你心情不好。”顧然坐到床邊，握住了付明朗那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冰涼的手，她心裏有些酸，試探的問：“要不，我們也不是非她不行，媽給你再找幾個更好的？”
呆滯的鳳眸終於轉動了一下，帶著一點不認同。
“真的，媽好幾個閨蜜家裏都有千金，她們教出來的女兒，那都是一頂一的好，一定也不比泠兒差。”
“媽……”付明朗的聲音嘶啞。
不過，總算也是人在這裏和他說半天的兩位長輩送了口氣，因為他從醒來到剛剛，也就出口了一個“媽”字。不過在開口就好，這表示他已經沒事了，至少不如之前那麼壓抑了。
至少顧然也舍不得對他說什麼重話，兒子都這麼大了，事業有成，哪裏還需要她這個做母親的再念叨那些無關緊要的事。
她就是歎了一聲，“媽是說真的。”
“我就要她。”付明朗說著，抽回了被她握著的手，也算是一種無聲的抗議了。
那執拗的語氣，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估計得看笑一群人。
誰能想過職場上談判總是居於上風，揮斥方遒的男人，也會露出這樣小孩子的脾氣？
顧然也被氣笑了，不過話雖然舍不得加重，聲音卻是提高了好一些，“既然就要她，你這一副病怏怏的模樣擺出來給誰看？你還想她來看你不成，拿出點男人的氣概來，誰沒犯點錯，也沒見所有犯人都死刑不是？總得給你個改過的機會。”
她不說倒好，她一說，付明朗更覺得自己委屈了，他也覺得自己不應該被蘇泠兒那一句話就給否定了，那樣不公平。
可是他發現，平時在談判桌上的那點伶牙俐齒根被不夠用，在她麵前，一切的舌燦蓮花都後變成笨嘴拙舌。
蘇泠兒多委屈啊，她那麼委屈就可以發泄一通過後什麼都不管了？
她孩子的爸爸也不要了，說改嫁就改嫁嗎？
如果感情真的可以自己控製，他有必要那麼粘著她，一再的把自己的身份壓一點，再壓一點，最好比她還低嗎？
這樣的苦心，自顧自在委屈的蘇泠兒怎麼會看得到。
看到自己兒子竟然破天荒的紅了眼睛，顧然這個做母親的心裏也十分不是滋味，隻覺得孩子就是孩子，遇到委屈的事誰沒點情緒啊。
隻是她不會讓他的情緒持續太久，“明朗，媽有句話要和你說，人啊，都是得寸進尺的，你一再忍讓，別人就會越覺得你錯，覺得你有這麼一個下場是活該的，不值得原諒的。”
付明朗將她的話給聽了進去，隻是沒有開口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