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嚴亦琛也沒動怒,好脾氣地放下手下的工作,和程隨安換了個位置,似不經意地問,“玩得開心嗎?”
“節目?”程隨安邊調火力邊問,“嚴少不是都看了嗎?挺好的,幾個嘉賓人都不錯。”
嚴亦琛嗯了一聲,“開心就好。”
程隨安回頭瞥了嚴亦琛一眼,覺得氣氛不錯,在心頭盤旋了一個禮拜的疑問險些就問出了口,但最後還是咬住舌尖,強硬地給咽回了肚子裏麵。
但嚴亦琛就是有所察覺似的回頭捕捉到了她的目光,漫不經心地一笑,“今天晚上是不是還要出門?”
“嗯,”程隨安別開他的視線,心情複雜地點了點頭,“大家湊在一起看看今天票房怎麼樣,要午夜左右的事情了。”
“太遲了,我陪你去。”嚴亦琛不容置疑地決定,“正好我也有話要對你說。”
程隨安眼皮一跳,覺得十分不妙,“嚴少有什麼事情不能現在馬上跟我說,還非要等半夜三更那時候?”
“那會兒氣氛合適。”
“……”程隨安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認真地轉過身看進嚴亦琛的眼底,“這和嚴少最近當了這麼久柳下惠的事情有關係嗎?”
嚴亦琛聞言側頭看她,從那張一直是固執又無懈可擊的明豔麵孔上找出了極力隱藏又不容錯認的慌張,不禁皺了一下眉,把手裏的刀放到一旁,“隨安,我說要的,和你現在所想的不一樣。”
“我現在所想的,”程隨安一字一頓地盯著他的眼睛問,“是什麼樣?”
嚴亦琛往前走了一步,試探地握了下程隨安的手,立刻察覺到她手指都已經發凉,擰著眉揉了兩下,幹脆單刀直入地問,“你那天晚上是不是看到了些什麼?”
話一出口,他立刻感覺到手心裏程隨安的手指開始往外抽去,不得不加了點力氣才捏住了,“是不是?”
“……”程隨安咬了咬嘴唇,仰著臉看他,“如果我說是,嚴少會怎麼樣?”
嚴亦琛失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因為我喜歡你,還想要你繼續留在我的身邊。所以你不要急,先聽我把話說完。”他頓了頓,手上加重了些力道,像是在征求一個許可,“好嗎?”
程隨安隻覺得大腦裏亂成一團漿糊,想要逃跑卻被男人的手臂圈住,就連力氣也比不過他,隻能憑著直覺搖頭,“我不要聽。”
不要去探尋你不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因為結局肯定會很糟糕。程隨安一直堅信著這一點。
無論如何,隻要在察覺到不妙之前,用最快的速度把已經付出的東西收回來,收不回來的全都一刀兩斷,這樣一定就能保證損失最小化,程隨安在過去的人生之中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可是如今嚴亦琛不允許她逃跑,硬是要說出她不想聽的話,讓程隨安在麵對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慌了手腳。
如果嚴亦琛把那些話都說出來了,程隨安一直不願意去想的那些事情就會一下子都明明白白地攤在她的麵前,她無法承受那個最壞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