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亦琛沉默片刻，“有，但我不能告訴你。不到最後關頭，我連隨安也不能告訴。”
“嚴叔叔，”程淵早熟地歎了口氣，“這一次姨姨如果能原諒你，那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我都不能想象你需要做到什麼地步才能得到她的原諒……但是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要是我說，這件事情如果真的讓程隨安知道，就更加沒有回頭的餘地了呢？”
“……嚴叔叔，你不是想告訴我，你和姨姨之間的那個合約，隻是你的障眼法吧？”程淵的聲音裏終於有了絲波動，“你從最開始就瞞了什麼對不對？”
“還好你不是隨安。”嚴亦琛沒有正麵回答她，卻也算是默認了，“你冷靜一下，不要太激動。”
程淵在那頭深呼吸了兩下，才又慢悠悠地說，“嚴叔叔，我開始覺得夏語冰也是個很不錯的姨夫人選了。”
“你已經做過選擇了。”嚴亦琛提醒她。
程淵置若罔聞，“我覺得不如破而後立，情況已經不可能比現在更糟糕，幹脆全坦白，再認錯，接著死皮賴臉地把她追回來。如果不行的話，我也有一個方法可以提供給你，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並不希望你用得到它。更何況，當你真的這麼做時，姨姨雖然會回到你身邊，卻也同時離你更遠。”
“你是指，用你來威脅她？”嚴亦琛定定地往著天花板，臉上毫無笑意，“我自然是一開始就想到了這個方法。”
“我知道你不會真的對我做什麼，姨姨也知道，可她永遠不會選擇去冒這個險。”程淵淡淡地說，“這個方法會傷害她，我是不讚成的，但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個地步，我允許你利用我。”
嚴亦琛沉思片刻，沒有回話。他在做決斷。
程淵也不催他，跟著沉默了一會兒，又說，“但是你要保證，傷害她的事情，在之後就不會再做了。”
“我保證。”嚴亦琛這次沒有停頓，簡短地說，“隨安會生這麼大的氣，原因也不止你說的這一個吧？”
程隨安就算再生氣，哪怕之前以為他和阿斯托莉亞之間有曖昧關係，也能打碎牙齒往裏咽，裝作若無其事地和他相處，一切的一切，為的都是程淵能夠得到最好的照料。
嚴亦琛也是後來才想通這個道理：程隨安就算真的知道了喬雨濃的事情，她一開始也許會很生氣，但是想到程淵，她會千方百計地忍下來，最多跟之前一樣百依百順地使用非暴力不合作手段。
可是這一次程隨安沒有，她是真的動了火氣，不質問他，不告訴所有人，悄無聲息地就從他的掌心裏麵溜了出去。
事情發生的當天，一定有什麼別的事情發生了，而那件事情，八成和程淵有所聯係。
因為不管嚴亦琛多麼不想承認，程淵才是程隨安生命裏最重要的人。
“因為我。”程淵爽快地承認了，“姨姨和朋友來這裏看我的時候，我剛巧在看新聞，發現姨姨也看到了，一時焦急，差點丟了小命。如果不是這個插曲，我想現在的情況也沒有這麼糟糕，所以我才會打這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