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你有什麼好抱歉的，本來就算你答應了，也隻是我借你的東風而已，人家的目的是你。那我們趕緊走吧，用跑的也許還來得及到街上找人借錢。”
“好。”程隨安點頭。
“等一下！”男孩出聲叫住了他們，聲線裏終於泄露出一絲焦急，“我真的很需要問她一句話，一句話就可以，哪怕你不讓我直接問都可以！”
程隨安停住腳步，探究地回頭看向他，確認了一遍，“你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嗎？”
“不知道。”男孩子咬了咬嘴唇，蒼白的臉上泛起一點紅暈，“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左明一看有戲，又趕緊幫著打邊鼓，“你看，人家小朋友都退了一步了，你再不同意，那多不好意思啊！”
程隨安沒回左明的話，抬頭遙遙地和男孩對視了一會兒，在他的眼睛隻看到堅定和焦急，才鬆了口，“我會給她電話，但是她願不願意回答你的問題，完全由她決定，我不會麵前她。如果她說不，我就會立刻離開，明白嗎？”
“沒問題。”男孩鬆了一口氣，“就算她拒絕了，我也會按照約定，把錢給你們。”
“好。”程隨安問聶青青要了自己的手機，“你出來，還是我進去？”
男孩垂眼，朝樓下的院子點了點頭。
那院子的大門馬上就在程隨安的麵前打開了，門口立著個穿著唐裝的中年人，他表情凶神惡煞地擋住了其他人，“隻有她一個人能進去。”
“沒關係，讓他們都進來吧。”男孩在樓上說道，“你去替我準備好錢，數目要正好。”
“是。”中年人立刻應了，隨後警告地掃視了一圈眾人，才放他們進門來。
左明邊穿過庭院往裏麵走，邊嘖嘖稱奇，“這裏的房子挺好啊，走進來好像回到上上世紀似的，而且從外麵看也發現不了裏麵這麼大，別有洞天就是這個意思吧？”
“請進。”男孩從二樓下來，給他們打開了前廳的門，“……你們的時間也不多，請馬上開始吧。”
程隨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撥通了療養院的電話，護士很快就接了起來，她認得程隨安的手機號碼，“程小姐？是找程淵嗎？巧了，她剛好現在醒著，我替你把電話轉過去？”
療養院裏麵每間病房的電話都是不能隨意使用的，每一次撥出或者是接入都需要通過總台的同意才能夠進行，森嚴的防備也是湖光療養院十分自豪的一點優勢。
“好的，麻煩你了。”程隨安忙裏偷閑地看了一眼男孩子，發現他表情已經鎮定了下來，眼裏卻多了些什麼其他的情緒。
那是激動？還是……憤怒？
程隨安不及多想，程淵歡快的聲音就從另一頭傳了過來，“姨姨？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呀？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做直播節目嗎？”
“小淵，”程隨安忍不住笑了，“別裝了，我知道你肯定在偷偷看節目。”
“嘿嘿，”程淵笑而不答，“沒關係的，姨姨，把電話給他吧，我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