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程隨安趕緊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又漱了個口，才直起上半身，鬆了口氣，對著鏡子裏的姚叔一笑，“應該是今天太緊張，一會兒吃點東西就好了。”
“我讓姚謙回來給您看看。”姚叔麵色沉重地說著就要去拿電話。
程隨安哭笑不得地阻止他，“姚叔，我真的沒事。就剛那一陣子的惡心勁，現在過去了就感覺不到了。再說姚謙剛走，回頭就把他叫回來太麻煩了。”
姚叔轉回臉來，一雙帶著精光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掃視了一下，突然微笑起來，“那好，不過為了平安起見，我讓姚謙過幾天來給您切個脈。”
“好。”程隨安點點頭，走出衛生間，又喝了口水。
那種反胃的感覺出現的頻率並不高，而且每次也就持續個半分鍾的時間，半分鍾之後就完全消失，程隨安都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了。
結果當天晚上，程隨安又跑去吐了一次，照舊什麼也沒能吐出來，爬回床上滿心疑惑地睡下了。
第二天嚴亦琛起得比程隨安早，他難得閑暇地側躺在床上，觀察著程隨安埋在柔軟被子裏麵的睡姿，在程隨安翻身之際又巧妙地伸手將人勾進了自己的懷裏，不自覺地微笑著低頭親了她一下。
十分鍾之後，感歎著美色誤人的嚴亦琛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替程隨安蓋好被子，洗漱完畢之後下了樓。
伍坤還沒複工，早餐是昨天晚上程隨安定時熬好的粥。嚴亦琛簡單地就著小菜用了一碗，站起身準備出門，在門口送他的姚叔冷不丁地開了口，“少爺，程小姐似乎這兩天身體不適。”
“她堅持說沒事，我看她氣色還可以。”嚴亦琛邊穿鞋邊說道，“保險起見，還是讓姚謙——”
“少爺。”姚叔出乎意料地打斷了嚴亦琛的話，“您和程小姐一起，從頭算起的話，也有四個月了。”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嚴亦琛，“據我所知，您可從來沒有采取過什麼安全措施。”
嚴亦琛穿風衣的動作頓了頓。他沉默了足足五秒鍾，才轉頭看向老管家，臉上難得出現一絲不確定，“如果隨安真的懷孕了……”
“您一定會讓這個孩子留下來的，不是嗎？”姚叔笑得慈祥，他將圍巾遞給嚴亦琛，“因為您也從來沒有打算讓任何其他人懷有您的子嗣。”
“……”嚴亦琛沉默不語地接過圍巾，臨出門前才吩咐道，“多派幾個人跟著她，避免出什麼意外。再觀察幾天，不要太快下定論。”
“請少爺放心。”姚叔彎腰恭送嚴亦琛出了門。
於是程隨安一起床，就感覺到亭山的氣氛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當然了，大家還是都和平常一樣的友善和熱情，但是怎麼說呢……
“大家為什麼都把我當成易碎品似的？”程隨安不解地抬頭問姚叔，“就因為昨天的事兒嗎？”
姚叔的口風仍舊跟平常那麼滴水不漏，“程小姐大病初愈，當然是要注意保養身體的，請您不要進食太過刺激的食物。”
程隨安扁扁嘴，“不就喝個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