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亦昭就嫁在顧家,都說顧家入贅了嚴家,算是高攀,羅母身為土生土長的H省人,不可能不知道嚴家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然而她對娛樂圈的事情一向是看不起的,也沒有多加了解,哪裏知道還有程隨安這樣一個角色,還正好多管閑事管到了羅家的頭上來。
羅家,再加上她的娘家,擰成一股,也不可能是嚴家的對手。
可羅威是她唯一的寶貝兒子,她怎麼可能親手將兒子整成一個殘疾人!
羅母抖著雙手,緊緊掐住自己的手臂,“你欺人太甚……”
程隨安幾下把支票撕碎,大笑起來,“我欺人太甚?您惡人先告狀的功夫簡直可以上吉尼斯世界紀錄了。您請聽好了,不管您現在心裏轉著多麼惡毒齷齪的念頭,都不要去實施了,我家親愛的要是生氣了,可不會那麼輕易收場。第二呢,五千萬是沒有了,但也請您管好您的兒子,不然下次他再欺負人欺負到我麵前來,我讓人親手剁了他的命根子。”
羅母麵色青紫,額角青筋都爆了起來,顯然忍得很辛苦。
程隨安將雙手插進上衣口袋裏麵,又微微彎下了腰,湊到羅母帶著歲月氣息的麵孔前麵,帶著三分冷冽,壓低了聲音,“你既然知道有些手段隻有特權階層才能用,就應該知道,在你失去了這些特權優勢的現在,我完全能主宰你的命運。”
這話裏幾乎像帶著刀片,從近在咫尺的距離颼颼地飛過來,紮了羅母一身,捅進她的心窩裏,讓她整個人幾乎跟墜入了冰窟似的,一身貂皮也不能保暖了。
程隨安放完狠話,直起身來,用手指彈了一下羅母的衣領,“反對動物皮草。”
說完,程隨安率先舉步走過羅母等人身旁,神情冷酷,生人勿進,一時居然將羅母身後的打手保鏢們都給震在了當場,就這麼給她讓出了一條路。
嚴躍光微微一驚,趕緊抓著寧容快步跟了上去,追上程隨安的腳步後才鬆了口氣——還好那群保鏢被嚇住了沒動手,否則他要搶人還真有點捉襟見肘。
不過這程隨安,怎麼在險境裏還仿佛占著上風似的……不,應該說,剛才那種情況,是她硬生生地借勢給自己創造了一個絕對優勢的立足點。
這幾乎是談判桌上才會用的高級手段了。嚴躍光皺起眉。
寧容卻沒想那麼多,仍然像隻剛出生的小鴨子似的跟著程隨安,“安安姐,你剛才好帥啊!”
“是吧?”程隨安笑了起來,笑容立刻剝離了她身上的冰冷氣息,“那是下一部電影裏的角色,倒數第二句基本就是劇本裏的台詞。”
“剛才的氣勢是演的?”嚴躍光愣了愣。
“是啊,我很擅長這個。”程隨安得意地比了個厲害的手勢,按了電梯。
嚴躍光想了又想,還是相信了程隨安的說辭。一個程家的普通私生女而已,又從小沒有受過良好的係統性教育,怎麼可能在對峙之中表現得那麼完美。
但是這事兒還是要給嚴亦琛報告的。於是嚴躍光抽了個開車的空檔,就給嚴亦琛撥了個電話,如此如此地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