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隨安就跟個破布娃娃似的任由嚴亦琛擺布,嘴唇被吻得殷紅,眼睛也腫得像崩潰地大哭一場過,全身上下更是淒慘地遍布著吻痕和幾個不輕不重的牙印。
饒是嚴亦琛知道自己已經盡可能地控製了力道,這也是他們認識以來最粗暴的一場情事。在那種暴怒的情況下,他能夠控製住不傷到程隨安,就已經用上了所剩下全部的理智。
在嚴亦琛將程隨安全身上下清理完畢,將人重新抱起來之後,程隨安才開了口,聲音嘶啞,猶帶著情欲,卻像一場暴風雪似的凍住了嚴亦琛的心,“嚴亦琛,我們還是算了吧。”
“……你想都別想。”剛剛退卻的怒火卷土重來,嚴亦琛皺著眉控製住手上的力道,用浴巾將程隨安整個包起來,盡量輕柔地說道,“這次是我氣過頭了,我會反省,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別說了。”程隨安疲倦地伸出手,捉住了浴巾,她的手腕上麵還留著一塊紅色的印子,嚴亦琛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怎麼弄上去的了,他隻聽見程隨安死氣沉沉的聲音重複道,“……別說了。”
最後,嚴亦琛隻擠出了一句,“先吃點東西,晚上我送你去機場。”
程隨安慢吞吞地站起身,光著腳走出浴室,步伐不穩,甚至帶著趔趄,她沒回複嚴亦琛的話,而是裹著浴巾,就這麼出門繞到了客臥,一頭栽到了床上。
主臥的床是一片狼藉,根本不能再睡人了。
嚴亦琛不放心地跟在程隨安身後進了客臥,原本想開口讓程隨安換上睡衣再睡覺,但最後又咽了回去,將被子給程隨安蓋上了,“……我去廚房替你帶些吃的上來。”
程隨安的身體一動不動,連那顆腦袋都被裹在浴巾裏麵。她聽到嚴亦琛的腳步離開,房門關上,才暫時放棄控製情緒,咬著自己的手指小聲嗚咽起來。
身體最私密的地方一直在作痛,嚴亦琛雖然給她上過藥了,短時間也不可能馬上就起效,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見血了沒有。
比起肉體的疼痛,心理上的委屈才是真正讓程隨安忍不住眼淚的最後一根稻草。嚴亦琛嘴上說有多喜歡她,其實真正到了衝突的時候,他還是會仗著自己的一切優勢,掌控摧毀她的一切。
程隨安哭了不過兩分鍾的光景,就聽見嚴亦琛的腳步聲重新靠近到了房間門口,立刻收住哭聲,胡亂地用手背擦了下眼淚。反正眼睛本來就又紅又腫,看不出來她究竟是不是剛剛哭過了。
嚴亦琛端著水果粥進門,繞過床走到另一邊,才看見了程隨安的臉。他皺眉把粥放到床頭櫃上,拉過程隨安的手,手指在她手背上抹了一下,摸到一手冰涼的液體,“……哭了?”
程隨安閉上眼拒絕和他說話。
“先吃點東西。”嚴亦琛似乎歎了口氣,“然後睡一會兒,我準時叫你起來去機場,不會錯過航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