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隨安低低地嗯了一聲,將一角被捏得有點皺的明信片交給了嚴亦琛。
夏語冰同時從外麵走進來,無視了其他人大步走向程隨安,他手中捏著一張大小相似的明信片,“小隨安!”
程隨安轉頭向他看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張分外顯眼的明信片,不禁睜大眼睛,“連你也——”
林燁快步追到嚴亦琛身邊,同樣取出了一張明信片交給他。
程隨安劈手奪過另外兩張明信片,快速地瀏覽了一遍背後的內容,發現都是差不多時期的詩,隻不過寫給程隨安的是表達愛意,而嚴亦琛和夏語冰收到的就是暗藏殺機的詩句了。
看到程隨安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夏語冰鬆了口氣,他摸了摸程隨安的頭頂,用輕鬆的語氣說,“他這是要正式宣戰的意思了。”
“他……”程隨安開口了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抖,好不容易給穩住了,“他究竟是不是還在M國?”
“根據情報,是的。”嚴亦琛瞟了一眼那首詩,是他沒見過的語言,但他就算不細讀每一句,也能知道程杭一要表達的意思。
和嚴亦琛不同,程杭一對感情的所有追求就是“占有”。在對程杭一做過短暫的調查之後,嚴亦琛認為這個人是不懂得愛情的。
在程杭一看來,他必須要從身到心地占有一個人,這種欲求於他而言就是“愛”。
被他愛上的人不能看除了他以外的人、不能提起他以外的人,不能碰他以外的人……如果不是思想無法控製,他恨不得自己喜歡的人連腦子裏都不能想其他人的名字。
至於程杭一的愛情觀塑造過程中究竟在哪一步出了錯,嚴亦琛不得而知。他所知道得很清楚的一點是:程杭一的愛情觀已經塑成,無法改變,並且他會間接傷害到程隨安,僅此而已。
這一次程隨安選擇參加孤島的拍攝,程杭一不可能不動手。就算不是現在,也會很快。
要知道等到在D國和E國結束工作之後,程隨安就會回到Z國的最後一個拍攝基地,在她抵達的一瞬間,他們之間的口頭約定就會再次生效,程杭一將失去十多年來的第一次機會。
可追到程隨安身邊貼身保護的嚴亦琛本來就沒打算讓程杭一抓住這次機會。
“就算現在還在……恐怕馬上就不在了。”程隨安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再將目光投向嚴亦琛收到的明信片,喃喃地念了一遍最後力透紙背的三個詞,“Veni,Vidi,Vici……”
這是凱撒大帝在某場戰爭結束後的一句話:我來了,我看見,我征服,象征他無往不勝,而勝利又輕而易舉。
“小隨安。”夏語冰沉聲說道,“你隻要專心在電影上就好了,不用擔憂其他的問題,明白嗎?”
程隨安又怎麼可能真的不去管程杭一的事情,再怎麼說,程杭一都是衝著她來的。她輕輕苦笑了一下,“我會把大部分的心力都放在工作上的。”
程隨安以為程杭一馬上就會展開行動,然而他似乎一點也不急,隻是每隔幾天就往這家酒店寄幾張明信片,嚴亦琛和夏語冰倒不是次次能收到,但程隨安是沒有一次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