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長得很像，我查你的資料時，也見到了你小時候的照片，年齡太過相仿，我忍不住去設想袁薇如果活著，大致就和你差不多年齡。”嚴亦琛的語速極慢，像是每一個字都要讓程隨安細嚼慢咽地理解過去一般，“所以我一開始在電梯裏見到你的時候，就決定要幫你。”
“然後呢？”程隨安往後靠了靠，像是覺得冷似的抱住了自己的手臂，冷冰冰地問道，“你對我做的事情……也是因為如此嗎？”
“一開始我隻是打算單純地幫助你，因為我猜到你口中的顧少是誰，我作為小南的長輩，管一管這些事也不算出格。”
“單純地幫助我？”程隨安嘲諷地挑了挑眉毛，那天她醉得不輕，很多事情倒確實是不記得了。
嚴亦琛緊緊盯著程隨安的表情，一字一頓地說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在我的預料之外。”
“是嗎？”程隨安撇開眼睛不再和他對視，“你和我上-床，難道不是因為這張臉誘惑了你？”
“隨安。”嚴亦琛叫了她的名字，聲音裏帶著點警告，“我不會和隨便什麼人做這種事情，在你之前，我也不是沒有見到過長得像袁薇的人，我從來沒有碰過她們。”
程隨安並不領情，搖了搖頭，“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是陰差陽錯，隻除了一點……袁薇。如果不是因為我和她長得像，恐怕這個故事連開場都不會有。嚴亦琛，你明白我現在是什麼感覺嗎？好像剛生吃完一盤蟲子，想吐。”
嚴亦琛終於皺起了眉，“隨安，我可以解釋，隻是——”
“隻是你還需要一段時間，對嗎？”程隨安有點虛弱地擺了擺手，“沒關係，你盡管去思考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我也需要一段時間調整心情，才能夠麵對你了。”
“不要任性。”
“任性？”程隨安笑了，“那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找了袁薇多少年了？”
嚴亦琛知道在這個問題上他不能對程隨安說謊，然而實話……隻會讓程隨安誤會得更深。
“不能說嗎？”程隨安追問道，“那我換一個問題。在我們認識的第一天，是不是還在繼續尋找？上個月呢？上個星期？昨天？”
她隻看嚴亦琛默認的表情，就知道對於這些問題，他的答案全部都是“是”。
“你口口聲聲說我不是她的替身，我和她不一樣，你的喜歡全部都投注在我一個人身上，然而事實呢？”程隨安冷笑，“你一邊‘愛’著我，一邊又翻遍整個地球尋找她——鼎鼎大名的嚴家啊！一整個嚴家的力量，找了一個人整整二十年，我都忍不住欽佩起來了。”
嚴亦琛無法反駁，也不能反駁。
“而你現在還想讓我覺得你有多喜歡我？”程隨安無力地把臉撇向一邊，好像隻是看嚴亦琛一眼都覺得心髒不舒服似的，聲音極輕，“嚴亦琛，你配嗎？”
嚴亦琛深吸了一口氣，最後說，“我會把一切都終結，然後給你一個你想要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