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程隨安一出門,就被嚴躍光手中閃閃發光的東西刺痛了眼睛。
“程小姐,這是大小姐派人送來的。”嚴躍光十分嚴肅地說道,“她說請您無論有什麼理由和為難的地方都務必收下,哪怕收在首飾盒裏麵一次不戴都行。”
程隨安不為所動地轉頭往電梯走,“不,我和你們家大小姐連麵都沒見過,怎麼能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大小姐送出手的東西是絕對不會收回去的。”嚴躍光緊緊地跟在程隨安身後,像是鐵了心要說服她,“您如果不收,我就一直捧著她跟在您身邊,直到您願意收下為止。”
“我不。”程隨安下了樓,站在車子裏麵看了他一眼,從鼻孔裏哼了一聲,“不就是想拿錢砸我?不稀罕!”
嚴躍光差點被車門拍了一臉,有點尷尬地站了兩秒鍾,捧著黑絲絨的首飾盒又嚴肅地繞到了車子另一邊,打開了駕駛座的門坐進去,把首飾盒珍重地放在副駕駛座上,啟動了車子“程小姐,您和大小姐這樣杠沒意思。”
“杠?”程隨安笑了,“我哪有資格和嚴家的大小姐杠上,我記得沒錯的話,如果她不是女兒身,這會兒繼承人到底是誰都還說不定呢。”
嚴亦昭那是絕對的人上人,手腕眼界無不是鳳毛麟角,隻不過看上了顧南的父親,兩人生死鴛鴦似的非要結婚,才慢慢地退出了都城的權利圈子。
要知道嚴亦昭叱吒風雲的那會兒,嚴亦琛都還沒出生呢——君不見嚴亦昭的兒子都要比嚴亦琛大上兩歲?
“我不知道您聽到了些什麼,好的或者是壞的……”嚴躍光說道,“大小姐和少爺還有二小姐的關係都很好,她是會真心地為了少爺考慮的。這套首飾,不也正是說明大小姐已經接受了您作為少爺的伴侶這一事實嗎?”
程隨安輕輕地冷笑了一下,轉頭去看窗外的車流,不再說話了。
接受?別開玩笑了。這套首飾最後的成交價程隨安查過了,四千六百萬人民幣,如果隻是用來送禮,那也太過於大方了,這最多不過是個……堂而皇之的試探罷了。
程隨安如果毫不猶豫、甚至高高興興地收下了,那她要麼智商極低不懂人情世故,要麼就是衝著嚴家的錢財來的。
程隨安如果不收,那嚴亦昭就更要思考了——一個女人接近嚴家的繼承人,而且在見到這樣一份貴重的禮物時都能忍住不動心,那這個女人究竟想從嚴家得到什麼?她的野心究竟有多大?
四千六百萬對嚴家來說不多,也不少,具體的價值如何,得要看這錢是不是用在刀刃上了。要是用這些錢就能試探出一個人的真麵目,那是皆大歡喜的,至少能避免自家繼承人在這個女人身上繼續砸更多的冤枉錢啊!
嚴躍光搜刮了滿肚子的墨水,勤勤懇懇地勸了五分鍾,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程小姐?”
程隨安在後座支著下巴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別問,我沒在聽。”
嚴躍光難得地被噎了一下,感受到了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