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拍攝結束，程隨安在嚴躍光的護送下上車離開片場，外麵還圍著大片粉絲——都是強烈要求她和夏語冰在一起的那種，旁邊偶爾有幾個唱反調支持嚴亦琛的，也同樣讓程隨安頭疼就是了。
“程小姐……”
嚴躍光的話才剛出口，就被程隨安給打斷了，“我不會收的，麻煩你原封不動地退回去。”
“……不是，程小姐，我想說的是，聯絡上少爺了，他現在很安全，但是暫時還有事在身，不能馬上來見您。”
程隨安挑了下眉毛，不為所動，“那就跟他說，讓他親手把禮物還給嚴大小姐。”
嚴躍光麵無表情地心想程隨安這是跟首飾懟上了啊。他頓了頓，說道，“您想和少爺通個電話嗎？”
“不必。”程隨安斬釘截鐵地說，“等他安全了再說，通話的機會多得是，不要頭重腳輕。”
“是。”嚴躍光下意識地停止背脊，有力地應下了之後，才身體一僵，發現自己居然完全是不自覺地用上了服從命令的語氣。
事實上這也不是他第一次發現程隨安身上的違和感了。
……隻因為在程家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耳濡目染了那樣的上位者氣質嗎？
因為已經搬到新的公寓之中，所以程隨安也就適當地延長了工作時間，晚上在劇組和眾人一起用過晚飯之後又拍了兩幕戲之後才回家的，到公寓樓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程小姐，我送您上樓。”嚴躍光板著一張死人臉跟著程隨安走到了電梯口。
程隨安眯著眼睛看他，“……謝謝你，鄰居先生。”
這點程度的諷刺，嚴躍光完全不為所動。要知道，就算是姚謙那張嘴，他偶爾都能容忍個兩分鍾才開始動手打人，耐心一向是極好的。
到了十九層樓之後，程隨安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朝嚴躍光點了點頭，“晚安。”
“程小姐晚安，如果有任何的意外情況——”
“就想方設法通知隔壁的你，我知道了。”程隨安有點好笑，幹脆截了他的話頭，“嚴躍光，我不是三歲孩子，我有判斷情形的能力。”
“就算是為了……”嚴躍光本來要說少爺，話到嘴邊轉了一個彎，“……為了程淵，也請您對自己的安全情況多上一點心，程杭一仍舊隱藏在暗中，他可能在任何時候出手。”
“我知道。”程隨安輕歎了一聲，走進房間裏麵，把門給關上了。
嚴躍光這才稍稍放心地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門。
一提到程淵，程隨安就不能不聯想到昨天晚上程素給她帶的那句話。
——小淵手術的器官捐獻者現在還在M國，這是不是代表著那個即將去世的小姑娘安危全在程家的控製之中？隻要程杭一想，他隨時可以破壞這樁捐贈？
不管怎麼樣，M國是程家的地盤，嚴亦琛想要在那邊調動起大規模的力量很難，程杭一這樣隱晦的威脅也不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