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亭山的距離不近，嚴躍光從後視鏡裏麵偷偷地看了好多次程隨安，卻看她一幅閉目養神的樣子，沒敢打擾。
直到車子已經駛入了亭山小區，程隨安略帶著點沙啞的嗓音開了口，“有什麼想問的？”
嚴躍光苦思冥想數秒鍾，靈光一閃，“那位老人是您的什麼人？”
程隨安睜開了眼睛看向窗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淡淡地說，“我在程家的那些年，一直在她照顧我，親手將我帶大，因此就算直接喊一聲奶奶，也不為過了。”
“您以為她死了？”
“……我以為所有人都死在了那場大火裏，看起來也不盡如是。”程隨安頓了頓，又說，“也許除了她之外，還有其他人也活了下來。”
“還有——”
嚴躍光的第三個問題直接被程隨安毫不留情地打斷了，“都城那邊的情況棘手嗎？我看嚴嚴還有空發微博，應該也有時間接我一個電話吧？”
剛剛想再試探一下催眠這個問題的嚴躍光很憋屈，“是的，少爺總是有時間接您的電話的。”
程隨安嗯了一聲，在嚴躍光把車挺穩之後就開門下了車，看到別墅門口的姚叔時臉上才微微地露出了一個笑容，“姚叔，我來叨擾了。”
姚叔活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看不出程隨安明顯是大哭一場的痕跡，他不動聲色地把程隨安給迎進了門，才回頭看了一眼嚴躍光。嚴躍光哪裏能不明白姚叔的意思，趕緊搖搖頭示意不是程隨安和嚴亦琛的感情出問題了。
姚叔這才放心地跟進了門，“程小姐，正好今天姚謙沒事，我讓他飯後過來給你切個脈。”
程隨安難得同意地點了一下頭，“正好我也有點事情要拜托他，麻煩姚叔了。”
“這有什麼可麻煩的，他本來也就能派上這點用場了。”姚叔笑嗬嗬地帶著程隨安進了客廳，“您稍等，我去替您沏壺茶。”
“不用了，姚叔，我想和您說說話。”程隨安搖了搖頭，“我心裏難受，能想到的長輩就您一位了，所以才臨時決定到亭山來。”
嚴躍光趕緊很識趣地領任務，“姚叔，您坐，泡茶的事情我來就好。”
說是泡茶，嚴躍光繞了個彎到廚房之後幹脆就沒再回去客廳裏麵。他雖然抓心撓肺地好奇程隨安到底要找姚叔傾訴什麼，但這還真不是他能插手的範疇了，別說程隨安發現會怎麼樣，就算姚叔發現了那鐵定也是一頓好打。
別看嚴躍光對著姚謙那是百分之一百的壓製，對上姚叔，那就是百分之兩百地被壓製了。
眼瞅著等到差不多晚餐時分了，姚謙才被姚叔一通電話給叫到了亭山，他一臉大爺地走進餐廳的時候，立刻就看見了立在程隨安身後的嚴躍光，嚇得臉色都白了，一個兔子撒腿就是往後跑，被姚叔一句威嚴的“站住！”給吼住了，委委屈屈地轉過身來，“爸，你不能這樣坑我啊……”